周軍攻城的第三日,城外投石機再次向虢國的王都投擲石頭,只是因為巨石用完了,所以今日所用的,都是碎石,無數的碎石如同天女散花一般,撒向了虢國的王都,雖然說是碎石,但只是相較巨石而言的,最小的石頭,都要一個成年人腦袋那麼大,加上投石機的投擲動力,砸進城後,也能將房子砸穿,將人砸得腦漿迸裂。
因為周軍使用碎石投擲,攻擊範圍更廣,更不可預測,因此在虢國王都的城牆上,已經沒有人敢呆在上面觀察周軍了,畢竟周軍除了用投石機投擲石頭外,也沒做更多的攻城事情了,所以也就沒有一個虢人發現,今日在城外守護投石機的周軍,只有禁衛軍和輔軍,罪贖軍已經不見了蹤影,而禁衛軍中,也只有潘雄帶著的一千人在護衛著周寒,牛力與另外一千禁衛軍也不見了。
投石機繼續投擲,臂杆斷了,就更換臂杆,投石器壞了,就更換投石器,當初為了攻打下虢國,出征之時,投石機的材料,周寒可以讓人帶了許多的,足以讓三架投石機連續不斷的投擲石頭,至於石頭的來源,這就多了去了,本來在這片地方,到處都能見到石頭,更何況,在松花城地界中,有很多沒有人的鄉村縣城,周寒命令城衛軍去押著一些松花城的虢人,去拆卸了那些縣城中的城牆、縣衙,將其中的石頭都送了過來。
因為松花城中的虢人還是虢人,還是敵國的人,是俘虜,對待俘虜,雖然說不上殘酷,但周寒也不會這麼好心的,因此除了基本滿足每日的飯食外,餉錢之類的東西,就沒有了。
中午之時,周寒讓全軍就地吃飯,投石機也停止了投擲石頭,周軍大營中,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當投石機停止投擲時,才有虢軍士兵,似乎是被強行命令的,來到城牆上,觀察周軍的動靜,不過對於投石機旁的周軍人數變少了這一點,他們並沒有感到什麼不對,因為此時正是周軍吃午飯之時,周軍大營一片繁忙,看起來人數很多,距離過遠的他們,只以為因為投石機將虢國王都壓制了,所以不需要太多周軍守衛投石機,大多周軍都被派遣回大營中休息了。
而等到周軍吃完午飯,投石機繼續開始工作,城牆上又再次空無一人了,虢軍無人敢冒著被那些石頭砸死的風險繼續觀察,因此他們沒有發現,在午時之後,投石機旁就只剩下池欣榮帶著的兩千輔軍了,其餘的兩千輔軍和護衛周寒的一千禁衛軍,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王上,您身份尊貴,不應如此冒險,請您回大營吧。”潘雄幫周寒牽著馬,愁眉苦臉的勸道。
周寒先是糾正他道:“叫我大將軍!”然後微笑說道:“如果因此能將虢國打擊得一蹶不振,那冒一點險也是值得的,更何況,你沒有能力保護我嗎?”
被國君質疑自己的能力,這是身為禁衛軍統領無法忍受的,潘雄立即大聲答道:“當然,臣必定誓死保護王大將軍。”但隨即他再次愁眉苦臉起來:“但是,大,大將軍,戰陣兇險,誰都無法預料到結果的。”他覺得,如果讓太后和王妃知道自己沒有阻止國君上戰場,自己的下場可想而知,但現在國君在這麼多人保護裡,即便要隱瞞,也沒有辦法,更何況,如果國君自己說出去了,那他也無法阻止啊。
想到自己被太后和王妃處罰的下場,潘雄不禁長長的嘆了口氣。
周寒卻不在意道:“不用擔心,一切都在預料之中。”他自認為已經將所有能考慮到的情況都考慮進去了,如果真出了意外,那一定是天意,不,是神意,那樣的情況下,自己即便是待在大營內,也無法逃脫的。
正閒聊著,一名斥候,來報告。
“稟大將軍,敵人已在二十里外了。”
周寒原本還因為午飯後的一絲睏意而無神,聽到斥候的訊息,立即振奮起來:“全軍準備,圓形陣型前進。”
隨著周寒的命令,禁衛軍在內,輔軍在外,以他為中心,組成了一個圓陣,向斥候所說的敵人方向前進。
周寒拿起頭盔戴好,他的頭盔是特製的,是他特別要求製作的,除了比起一般頭盔更厚實外,在正面,還有一個特製面罩,如同西方全身甲的頭盔一樣,可以保護臉部,只有在眼睛的地方,『露』出了兩個長方形的空洞,可以透過空洞向外看,因為戴著這樣的頭盔非常不方便,而且也不方便觀察,所以平日周寒都不會去戴的,這一次,因為他要以自己為目標吸引敵人火力,所以,為了安全,他不得不戴上了。
雖然斥候報告的時候,敵人還很遠,但周軍是在前進的,而敵人也是在前進的。
所以在全軍移動了四里地後,就看到了對方的身影。
“好快!”周寒的聲音,從頭盔中發出,因為頭盔的封閉,而有些沉悶,但潘雄為周寒牽著馬,還是聽到了。
不怪周寒驚訝,因為沒有帶輜重隊,而輔軍和禁衛軍都是久戰之軍了,即便組成了圓陣,速度變慢了一些,但己方才走了四里地,就看到對方的身影,這說明對方的速度,在己方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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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週寒看到對方之時,對方也同樣看到了周軍,立刻在距離周軍十里左右的地方停下腳,就地展開陣型。
隱約看到對方展開了戰鬥的陣型,周寒並沒有讓全軍停下,只等到再走了三里時,他才下令:“全軍備戰。”
輔軍的長槍隨著命令聲,立即向著敵人方向持著,禁衛軍也拔出了武器,舉起了盾牌,身形微躬,向著敵人的方向擺出了戰鬥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