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呈到底是混元境內關押的兇獸,對九重天闕高高在上,對這些凶煞怪胎司生殺予奪之權的神邸,應當唯有滔天的恨意,那才是對的。
十禾能察覺到,鄢墨緊握自己手腕的手,緩緩鬆開來。
沒等鄢呈把後頭的話說完,鄢墨便拽住了鄢呈的手,將鄢呈硬扯了回來。
鄢墨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驚疑,喉頭乾澀滾動著“你們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這大抵是一番,如同亂麻般難以理清的糾葛。
鐘鼓渾身一僵,握著十禾手腕的手,不由得隨那一瞬的僵硬,緊了緊。
鐘鼓將她拉至身側,仍做出一番淡然神情,緩聲道“禾兒,我們走。”
後來大抵還是說了幾句什麼的,可幾乎全然沉默無言,便也大抵都消散在了風中。
這周遭所有聲響,便都如風聲一般,無甚不同。
最終還是不歡而散,那烈烈如火的身影的腳步頗為跌撞蹣跚,迎著那風,仿似有些失魂。
十禾的腳步下意識朝鄢墨離去的方向,邁了一步,腕間帶起那隻緊握她手腕的手,那袖袍為風吹得獵獵作響。
她的師父,如今受了重傷,她要是為了那點虛無縹緲的記憶,將他棄之不顧,實在是不大人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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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禾按下心頭那酸澀痛意,將那一步收回,回身握住了鐘鼓的臂,叫他好站的穩些。
鄢呈向著鐘鼓微微點了點頭,便轉過身去,跟在了鄢墨後頭。
鐘鼓眼中卻是莫名湧動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哀傷。
鐘鼓的手抵在她的腕間,輕輕摩挲著她那半寸肌膚,“禾兒,我們走罷。”
“好。”
十禾朝天際餘下的半點鮮紅之色,深深一望,心上空落落的疼痛彷彿愈發深重了。
她收回視線,攙扶鐘鼓回了芳華殿,自有仙僚慌忙去傳喚了藥君。
彼時藥君尚且揹著個裝滿草藥的簍子,聽聞上神有恙,便撂下仙山採藥的活計,匆匆趕了過來。
鐘鼓闔目靠在榻上,面上少有血色。
藥君便放下簍子,慌忙取出脈診置於桌案上,坐到了一側,拱手道“君上。”
鐘鼓睜開眼,抬動手腕,將手臂擱於脈診上,道了聲“勞煩了,多謝。”
“君上客氣了。”藥君頭一回為鐘鼓診脈,還得這般客氣,不免有些受寵若驚,搭上鐘鼓的脈,細細診斷起來。
十禾看著藥君眉頭緊蹙,一幅遇上疑難雜症的形容,忍不住蹙眉道“師父。”
鐘鼓勾動慘白的唇,輕輕笑道“我無礙。”
藥君卻是倏爾間面色一變,面上青白變幻,頗難定論。
連搭在鐘鼓腕間的手指,也在微微顫抖著。
鐘鼓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手,置於身側,略略向上靠了靠,半斂修眉,唇畔笑意仍舊輕輕淺淺,“禾兒,我想喝些粥。”
這便算是委婉的將她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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