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纏綿吻畢,十禾抬手想要去撫摸鄢墨的面龐,卻見他的身體頓時模糊起來。
十禾死死攥住他的手,卻見他渾身一點點變得透明起來。
她的喉頭頓時有些哽咽,仿似有沉重堅冰凍住了一腔滾燙的血液。
僵硬地一聲聲喚她的名,“鄢墨……鄢墨……”
鄢墨的唇角勾勒出一抹苦澀笑意,指尖輕輕劃過她的眉梢,很是溫柔。
她伸手想要去握住鄢墨的指尖,可偏偏,她的指尖還未觸及他的手。
他便只剩下了個模糊的輪廓,隱隱約約,不甚清晰。
她最後喊出了一聲,“鄢墨。”
他面上滿是絕望疲憊,隨即那身軀便化作了片片飛雪,飄散開來。
她努力張開雙臂去擁抱,卻只環住了一片冰涼的雪花。
十禾腦中劇痛,這情景似曾相識,和曾經的某一幕重合在一處,都是這般的心碎淋漓。
周遭風雪陣陣,那片片飛雪微微融化,凝成冰霜。
漫天雪花大團大團飄落,仿似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的絕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好痛,好痛,好痛……
她只知道他叫做鄢墨,僅此而已的,為何呢?
她和他究竟有怎樣的一番糾葛?她突然清楚的發覺,她遺忘了什麼。
且那是極重要的,可即然是極重要的,那為何會忘記呢?
腦中那盤旋不去的身影,那般孤寂蕭索,在向她求一個承諾。
再說著“我等你,你一定要來。”
十禾的雙手按緊了腦袋,那彷彿蚜蟲鑽透腦髓的痛感,叫她痛的目次欲裂。
她跪倒在那雪地裡,疼的蜷縮成一團,“好,我一定會來……等我……等我……”
十禾倏爾睜開了雙眼,原來,她躺在在司命星君殿冰涼的地面。
長長的眼睫顫抖著,那嫋嫋沉香一圈又一圈地盤旋於殿內長柱之上。
倏爾間,陣陣清音伴隨著鐘聲敲響,於耳畔久久環繞。
那一旨婚約終還是在昭了四海八荒,她甚至未曾來得及反悔。
她茫然地爬起身,跌跌撞撞地推開窗。
那窗尚才推開來,便有一卷泛著金光的卷軸於眼前,緩緩展開來。
殿內香爐,焚香嫋嫋,有些渺緲,遮的她視線模糊。
只瞧見了“鐘鼓上神”同“司命星君”分外大些,很是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