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碗麵,長歌便很是賢良的將碗也給收了起來,也無須她做什麼,客氣客氣,洗個碗表示感激的虛偽舉動。
但是……
十禾連湯也喝了個一乾二淨,此刻撲上去,扒住了碗底,扣在手心,眼巴巴看著長歌道“這個碗,要不我帶回去洗吧。”
長歌怔了一瞬,隨即便輕笑著,慢慢鬆開了手,“送你了,不必拿回來了。”
作為財迷的眼睛,一瞬間就開始發光發亮了,十禾吞了口口水,確認道“真的?”
長歌點了點頭,十禾就毫不客氣的略略用抹布擦了擦,塞進了懷裡。
長歌面色如常,眸中卻是暗潮翻湧,不甚平靜的模樣。
只不過,方才還說著些頗容易引人遐想的話語,可臨走時,長歌卻並未送她。
只是將她頸間披風繫帶,系的牢了些。
十禾看向他,抿唇半咬著,眸光在糕點上一掃而過。
長歌繫好結,順著十禾的眸光一看,瞬間瞭然,不知從何處變出了個巨大的油紙袋,直接將桌上的糕點一股腦,全部倒了進去,遞到了十禾手上。
十禾摸了摸那胖顧顧的油紙袋,“這是不是不太好?”
長歌沒有答話,只將那比平常油紙袋,還大上四五倍的油紙袋,穩穩塞到了她懷中。
將披風攏至前頭,塞到她手裡,這樣一來,即便她抱著油紙袋,也不會被寒風颳到了。
“我回等你。”
他似乎嘆了口氣,卻被寒風吹散,不見蹤影。
十禾掂了掂油紙袋,自然是滿口答應,點頭好比搗蒜,“好。”
長歌也沒有留她,她便轉過身說著“改日再會。”深一腳淺一腳的踩進了厚厚的積雪裡。
於無星無月的夜裡,雪越下越大,十禾的身影便在那雪中夜中,一點點被吞沒
她裹著披風,懷裡抱著一大堆糕點,慢悠悠晃了回去,順途還打了個響亮的飽嗝。
兩排明晃晃的燈籠,竄入十禾眼底。
她抱緊懷中糕點,眯了眯眼睛,那明晃晃的,原是皇帝的車輦,太監分列兩排提著燈籠為之開道。
一般來說這陣仗都是皇帝來接受寵的妃嬪,大致也就是宣告一下,朕近來對這位妃嬪寵愛非常,賜共乘一車,是天大的殊榮啦!爾等也要多加努力,入朕的眼,為朕排憂解難!
只不過,可這是北宮,住的大多是失寵的妃嬪,難不成這個老皇帝轉性了?
山珍海味吃膩了,有時候也要吃點清粥小菜解解膩,可是,這北宮都是他自個打過來的,這都多少年了?
所以說,清粥小菜,好像也不是清粥小菜了吧?
十禾砸吧兩下嘴,那飛雪吹進脖子裡,凍得她直打顫,頓時沒了瞧熱鬧的心思,抱緊了手裡頭的蜜餞就往回走。
余光中但見那車簾為風所卷,倚於皇帝懷中的女子年紀似是大了些,可蛾眉淡掃,風韻不減,卻也生的一副我見猶憐的楚楚容姿。
十禾“嘖嘖”了兩聲,就收回了視線,才走兩步,腳下猛然一頓,這不是她那個便宜乾孃,葉貴妃,不對,葉嬪嗎?
難不成,葉家祖墳冒青煙了?葉嬪要復寵了?
不對不對,肯定是天太黑雪太大,她看錯了。
十禾搖了搖頭,繼續往回走,葉嬪居住的宮殿,在北宮的最北側,向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