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不樂意了,又捏了捏十禾的臉,繼續說“你個鴇母!你看看這丫頭,這小臉,長開了只怕比你那個頭牌還標緻許多,現在年紀又小,是個白紙,怎麼調教不行?你栽培栽培,還怕撈不回來這本錢嗎!”
中年女子尚且有幾分猶豫,畢竟這二十兩銀子不是什麼小數目,也討價還價道“你這人!十五兩!你看這最近生意也不好做不是!”
男子粗魯的揮手打斷道“少狗屁了!那個不知道你這畫春堂日進斗金,你生意不好做,我們大家那不是西北風都喝不上了!老姐姐,你做什麼和我們置氣呢!”
面對眼前那個潑皮無賴,中年女子似乎有點無奈,“好了好了,二十兩就二十兩。”
男子拍手,笑開來“老姐姐是個爽快人,下回有好的,我還往你這送!”
中年女子啐道“下回便宜點!你這要價,到時候我畫春堂都給不起了!”
男子見了銀子,自然歡喜起來,笑道“老姐姐真是說笑了!哪能讓老姐姐沒錢賺啊!有老姐姐一口飯吃,才有老弟一口湯喝不是!”
中年女子也咯咯笑開,“就你話多!”
然後耳邊是銀子碰響的聲音,男子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十禾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才睜眼,就是一桶涼水潑面而來,直接給她從頭淋到了腳,直叫她兩眼發黑。
十禾一個激靈,蹭的站了起來“誰淋小爺!”
她抖了抖,抬手想要擦擦臉才發覺自己被繩子捆住了,只得甩甩腦袋把眼睛睜開來。
眼前是個面上敷粉幾層厚的老女人,正用鼻孔對著她,活像只掉光毛的老孔雀。
老女人用哼了兩聲“看什麼看?”
十禾往後挪了兩步,怒道“你抓我做什麼?知不知道這是要蹲大牢的!”
老鴇捏著手帕在空中一揮,嗤笑道“你爹把你賣給我們畫春堂的。”
十禾有些疑惑,“我爹?我沒有爹啊!”
隨即有明白過來,她大概是被什麼人販子給賣出去了,轉了轉眼睛道“但是我家裡很有錢,這樣,你把我送回去,我家肯定把錢給你。”
老鴇打了個哈欠,不以為意道“來這的姑娘大多都那麼說,你還是老老實實待著吧,否則……大龍大虎!”
兩個人高馬大的猥瑣大漢,手裡頭拿著有手臂粗細的木棍子走了進來,長得就叫一個凶神惡煞!
十禾看著兩個彪形大漢,不由吞了口口水,頓時沒了底氣,小聲說“那啥,大嬸,你看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你抓我賣給人家做媳婦,我都還小,白搭你幾年的飯,多不值當。”
老鴇來了興致,走到十禾身前捏了捏她的臉蛋,“誰要賣你?我們畫春堂做的是皮肉生意。”
皮肉生意?人肉包子嗎?
十禾想想那些故事裡頭殺人做人肉包子的,就覺得脊背發涼,老鴇臉上那不知道幾層厚的粉,抖一抖都能掉下來三層。
就兩句話的功夫,十禾溼噠噠的前襟上就算是細細的白粉,粘在溼漉漉的衣襟上泛開蹭油膩乳白,很是噁心。
但由於自己人還在別人手裡,他人屋簷之下,還是得低頭,十禾乾笑兩聲“那,你看我也不好吃。”
老鴇又是兩聲冷笑,鬆開了捏著十禾臉蛋的手,把她往地面一推,“你要想好好待下去,就給我聽話,否則可有的你好果子吃!”
十禾打了個趔趄,坐倒在地,扯了扯嘴角,看著兩個彪型大漢,也實在犯怵,她還被綁著,反抗都反抗不了。
光是老鴇就能直接給她打一頓,何況兩個大漢。
老鴇甩甩手帕,朝門外又是一聲喊,不耐煩的吩咐道“小翠,帶下去讓她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