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說,我活了這般久,晉升收禮統共花了不過一個時辰的,只你一個。”
十禾拱手晃了晃腦袋,笑嘻嘻道“過獎過獎。”
月老捂住心間,哀嘆道“只怕不日便要……”
月老話還未說完,十禾就隨手抄起了個果子,塞進了他嘴裡,卡在他的牙關間,堵住了他接下來,長篇大論的說教。
月老只能以雙眼,對這等惡行進行控訴。
十禾對此倒是不甚懊惱,只不過月老對此卻是焦急的很,把果子咬了一口,拿到了手裡。
含糊不清道“小禾兒,你這樣不行啊!”
十禾掏掏耳朵,把那顆夜明珠塞進了懷裡,隨口敷衍道“你莫不是理紅線理傻了?我這不是好好的?”
月老卻是結結實實嘆了口氣,“唉,早知道我就不應該讓司命那個潑婦……唉,讓她給你要去司命殿,你原在我哪裡的時候,還是極活潑的性子。”
提起司命,十禾卻也有些傷懷,只不過從前的事,她已記不大清了,這樣算起來,她似乎沒有前世般,無論是五百年前,還是這五百年,她的存在或不存在,似乎都無關緊要。
十禾垂下了眼睫,鬆開了正要開啟檀木盒的手,垂在了桌面“司命對我極好的,可是他死了,”
月老默了默,摸著心口,轉了話鋒道“那我對你差一些。”
……
“月老!”
十禾咬牙怒吼,方起的憂思被驟然打斷,實在是,令人忍不住的黑臉,想打人吶!
顯然,十禾是沒有機會付出實踐的。
月老從前被司命揍慣了,一但聽到這種威脅話語,那兩條腿,腳下幾乎可以生出風來的迅速。
十禾剛咬完牙,司命星君殿的大門便被“咣噹”開啟來,因著餘力尚且在牆上亂拍,而月老那團紅通通的身影,已不知飛到哪裡去了,可謂之一騎絕塵。
十禾揉額痛惜,卻見一青玉色的欣長身影,似攜了寒月灼灼光輝踏入其間,後頭還尾隨了個著雲錦的貌美女仙,姿容很是絕色。
青玉身影的聲音向來和煦“禾兒。”
十禾立即起身相迎“見過師尊。”
“不必多禮。”鐘鼓微斂清淺眉目,袖袍間多出了個碧綠色的錦盒來,捏在他的指尖,又放在了十禾手中,“算是賀禮。”
鐘鼓送的自然是好東西,十禾歡歡喜喜地貼身收好,卻見一旁的女仙,面色略顯陰沉,遲疑道“這位仙子是?”
女仙的面色愈發陰沉難言,嘴角似有抽搐之意,卻還是端了副矜重的架子,立在鐘鼓身側。
鐘鼓側目向身側的女仙,介紹道:“這位是東海龍王之女,知初公主。”
十禾看著這公主莫約也是送禮的,便熱絡地打招呼“知初公主啊,幸會幸會!”
“司命星君。”月知初僵硬地回了個禮,神色略顯複雜,總覺得要不是鐘鼓在這裡,這位知初公主甚至想把她生吞活剝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從前,同這位東海公主有什麼過節。
月知初斂去眸中厭惡之色,端著儀態,水袖輕揮,一匹雲霞便赫然落在了桌上。
流光於錦上緩緩流動,卻是鎏光溢彩,非凡上品,若論裁做成衣,卻是沒有更好的了。
這是這雲霞極少見,這月知初未免也太闊綽了,看來東海是真的有錢。
不知為何,這月知初杵在鐘鼓身側,如同花瓶般端著架子,看向鐘鼓的雙眸脈脈含情,絲毫不加以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