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禾一時間被噎住,用筷子戳戳碗底,掩飾眼底劃過的複雜情緒“知道又怎麼樣,我……他,且不說他心裡有沒有我,就算我肯見他,他,也未必樂的見我。”
陸離追問道“你想不想見他?”
想不想?十禾低下頭,也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將這個問題擺上心頭,略略思索了一番。
她確實是想的,很想很想,可她害怕,她從接近鄢墨起便是為了上神之位。
她的目的本是個風月之局,誆他的心要他的命,從一開始便是錯的,也未曾想過會從何時變成現如今的模樣。
她誆他騙他,可他卻是實實在在的待她,如他所說是塊冰也該化了,他本也是純真少年六界之大偏容不下他。
世道如此覆他熱忱,他對她的好也成了她傷他的利器,是很殘忍的事情。
可是,她好像是愛上他了,情愛之事,她似乎收不回來了。
陸離出聲喚道“十禾。”
十禾聞聲猛的抬頭,卻見有幾粒水珠滾了下來打在手背。
她伸手胡亂抹了一通。
陸離蹙著眉,默然了半晌,嗓子略微有些乾啞,勸道“莫傷心了,你還喜歡他,便早些去罷,他本就是個面冷心熱的性子,你若肯向他低頭認錯說明原委,他不會怪你的。”
還能回到從前嗎?
十禾滿面愁苦地搖了搖頭。
陸離把手邊的茶杯推到了一旁,不怎的又拿起了另一邊的酒壺開啟來,長長地嘆息了一聲道“你若不願我也不逼你,只是人生這一遭,但凡心事便該了結了,長長久久的拖著總歸只能錯過。”
說完仰頭灌了兩口酒,清和的眸中泛起了點點漣漪“我同她便是這般,她曾問我,她與佛道我如何抉擇,我遲遲不敢表明,終是她湮滅後,我才想通。”
他捏緊了酒壺,指節泛著青白之色,用力在桌上一砸,卻是少有的說了髒話“去他孃的無邊佛法,若能從來我只願守著她,我只要她!”
十禾從未聽過陸離說這些粗鄙言語,不免有些納罕。
陸離說完,目光盯著酒壺,於手中晃了晃,喉頭髮緊,吐字變得尤為艱辛。
“可如今,她已不是她了,便算我執迷不悟,其實,我還是想守著她的。”
提及狐狸仙,陸離的眉目間繾綣了一派堅定的柔情,想來那便是傳說中至死不渝的情愫。
十禾倏然恍惚了,手腕微微顫了一下,喃喃道“願你得償所願,往心之所往。”
陸離靜靜看著眼前,垂著臉的十禾,眉宇間換上了一派凝重之色“我自得人身時便與鄢墨相識,談不上多好的交情,大抵算是同病相憐罷,他性子冷些,待你卻是真心。”
“從開始我見到你,便算出你是他的劫數,你二人必然有一番糾葛命數,是以我一而再再而三,逼迫他,叫他看清自己的心意,可我到底沒想到,極淵魔障內,他竟肯為你而死,還有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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