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禾憤恨的眼神中,柳予安的嗓子幹了幹,沉吟了半晌舉起酒杯,遞到十禾眼前。
還配合著竭力睜開眼,做出了好一副,天真懵懂的無知少年模樣。
看著柳予安滿臉的做作神情,十禾愈發覺得牙根發癢,懷著激憤的心情,直接舉起了酒罈。
在柳予安錯愕的神情中,不知不覺就幹掉了一整壇……
直到酒罈空空再倒不出一滴酒,十禾才反應過來,娘嘞!她幹了一整壇的桃花釀。
一股酒意上頭,何為自作孽不可活?
柳予安唇角微抽,十禾則是直接抑鬱了,她從來沒有喝過一罈子,做病虎的這五百年裡,她喝的最多也不過碗。
果然,兩人俱都呆滯,大眼瞪小眼,瞪了半晌後,十禾目光逐漸迷離。
看著眼前柳予安的模樣愈發模糊,也愈發欠揍。
十頓覺一股無名之氣,從胸腔處開始逐漸攀升,在腦海中不斷盤旋,怎麼也趕不走。
於是乎,惡向膽邊生……
在柳予安仍未回神之際,下巴就結結實實地捱了十禾一記重拳。
柳予安捂著受傷的下巴,徹底驚呆了。
然而眼前的行兇之人,卻渾然不覺有什麼不對勁的,甚至還揪著他的襟口,衝他撲面打了個桃花味的酒嗝。
他只覺整個人都木了三分,行兇之人,卻又執意扒開他捂住下巴的手,戳戳他略為紅腫下顎,看他疼的“嘶”出聲,見他任憑搓圓捏扁,,愈發得意洋洋,以至於昂起了腦袋。
沒多久,十禾又湊近了柳予安的臉,疑惑地‘咦’了聲,繼而戳了戳他的臉滿臉的不解“怎麼,那麼多個柳予安。”
柳予安喉頭乾澀得滾了滾。
倏然一把拽住十禾的手腕,微微用力,十禾便打了個旋直接撞進了他的懷中。
十禾的面頰被醺得微紅,在明滅不定的燭火下分外嬌俏動人。
許是柳予安圈的太緊,十禾覺得極不舒服,於是掙扎起來。
柳予安眉心微蹙,他非常想告訴十禾,這種情況下的掙扎等同於玩火。
但顯然,十禾並領略不到他目光中隱晦的含義,在柳予安不斷的圈禁中,忍無可忍用手肘猛的頂了一把柳予安的胸膛。
鈍痛之感頃刻間便傳至四肢百骸,柳予安疼的險些吐出口老血來。
見柳予安痛苦,十禾便越發笑的燦爛無比。
她憨笑著歡欣鼓掌“叫你老是欺負我。”
他憋屈地吃下這個悶虧,咬牙切齒“你以後再敢喝酒看看!”
十禾半蹲下身子,眼睛亮晶晶地盯著柳予安,滿面春風道“我帶你去偷雞摸狗好不好?”
“什麼?”偷雞摸狗?柳予安的如玉的面龐上不由得浮起淡淡的潮紅之色。
不等柳予安反應過來十禾就拎起了他的肩,一溜煙的功夫就竄了出去,直奔荒郊野外。
柳予安揉了揉眉心,發覺她喝醉了酒後,這咒術倒是使的很流暢。
如今已是春日,現下仍積了層薄薄未化的雪花,料峭春風拂面而來,實在也叫人遍體生寒。
將原本的那點燥熱之感都吹的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