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禾操著樹枝砸過去奈何那刀劍實在鋒利不過瞬息之間十禾手中的樹枝都斷作了兩截,其中一刀來勢洶洶削斷樹枝之後力道還未停止徑自砍上了十禾的肩頭。
血頓時浸透衣衫自肩頭滾落在雪地裡綻開點點鮮紅之色。
十禾疼的呲牙咧嘴雙手卻仍在努力抓住刀背,心下慌亂地向柳予安喊道“快走啊!我保護你啊!”
快走啊!我保護你!
柳予安的唇微微翕動,心上被什麼猛的一撞,連同那鴉色長睫也被風雪壓的顫了顫。
直到那賊人再次朝十禾揚刀,他才回過神猛的自腰間抽出諸嶽‘錚’的一聲兵刃相接發震。
諸嶽劍身擋住了又要落下來的刀劍柳予安手腕用力翻轉將那人掀到在地。
一個旋身用斗篷劈頭蓋臉的將十禾裹緊而後摟緊懷中,透過那白絨縫隙她隱約可見柳予安唇畔白霧氤氳,他說“我在,不怕。”
十禾又聽到了那四個字,狂跳的心臟陡然安定下來因為失了血昏沉地倚在柳予安肩頭。
見十禾昏睡過去,他的面容便凌冽染上了幾分狠戾之色,更勝諸嶽劍身森森寒意。
“你們敢傷她。”他眉目一凜,平平的語調中隱隱含了幾分肅殺之意。
幾人被他突然駭人氣勢嚇住一時間不敢再上前,為首的賊人舉刀道“那你想怎麼樣?”
柳予安眸中深邃輕輕眯起,唇角微勾淺淺笑開仿似地獄索命而來的修羅惡鬼。
“那便,拿命來償罷。”
柳予安微微偏過頭,腕間一橫鋒刃直指那幾個賊人,劍身藉著月光的點點銀輝泛出絲絲寒意,獵獵白衣在風中翻卷蹁躚。
“狂妄。”為首賊人嗤道。
諸嶽在林間發出一聲長嘯,那襲白衣懷中攬著十禾,銀光在風雪中綻然劃破長空劍影宛若游龍。
只聽得寂靜的林間飛鳥四下驚起盤旋,渾然素色的的雪地暈染開大片的鮮紅血色橫七豎八地躺著七具屍身皆屍身殘破,終死於一劍貫胸。
不過片刻那些屍身便化作飛灰消散開來,只餘下那灘血跡被皚皚落下白雪緩緩覆蓋。
柳予安的眉頭又是一皺,他們,不是人。
那就難怪,還能將十禾藥了去。
清冷的月光落在他身上,手中諸嶽劍身仍在淌血。
他收了劍將十禾用斗篷裹緊讓她靠在樹幹上,十禾腦中昏沉幾乎對外界沒有什麼感應只是不斷地喘氣,口中仍呢喃著“快跑,快跑。”
柳予安的神色動了動,輕輕撫了撫她的後背柔聲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他掀開斗篷露出她染血的肩頭,那鮮血已將斗篷上的白絨都浸做了紅的。
柳予安皺著眉心疼地撕下衣襬動作輕柔地為她包紮肩頭的傷口,如同對待世上最為珍愛的寶物。
因著肩上的疼痛雖說柳予安動作極輕柔十禾還是直被疼的醒來,看到自己被柳予安褪下半邊的衣裳和半個肩頭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腳就把柳予安踹飛出去。
柳予安悶哼一聲從雪地裡爬起來“你剛才若有現如今踹我一半的神力受傷的便該是那些人了。”
十禾把衣服撈回起來蓋住肩頭才發覺肩頭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適才明白自己誤會了柳予安有些抱歉道“不好意思啊,你有沒有被傷著?”
柳予安嘆了口氣懶得和她計較只是把被十禾弄亂的斗篷抖平重新給她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