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禾猶豫了片刻道:“師尊,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
“哦?”
誠然十禾並未等來什麼責難,冰涼的指尖輕輕挑上她的下顎,那眉目間全然一派柔情蜜意。
她的下顎不禁有些打顫,好不容易師尊主動了回不管是不是夢裡她是不是該享受下子?
“不不不,師尊,我對你絕對沒有非分之想!”十禾打了個寒顫刺溜從床上跳了下來伸出三根手指,指天發誓。
“莫不是睡糊塗了?”鐘鼓微微蹙眉,疑惑地探她額間,“你我早已成婚,怎還管我叫師尊?”
“成婚?”
十禾差點沒把舌頭咬斷,腦中急速旋轉起來。
莫非?鄢墨那廝死在了極寒深淵?天帝那小氣鬼大方了回給了她上神之位還給她和師尊賜了婚?
所以師尊現在難不成已經是她家的白菜了?
這變故未免突然了些,她應該很開心才對她一直想要的所求的不正是如此嗎?
可為什麼她心上像是被哽住似的有股莫名的痛意,怎麼有些不大是滋味呢?
十禾伸手扶上床幃指尖略微顫抖,“那鄢墨?”
“灰飛煙滅,你做的極好。”鐘鼓眸光平靜絲毫沒有波瀾甚至有幾分淡漠,彷彿說的是全然與他無關的事情。
難道是她殺了鄢墨?
十禾胸口像是被巨石碾壓住喘不過氣來。
可她親手殺了師尊的親弟,師尊怎麼又會娶她?不可能的,她的師尊住在芳華殿同她說他弟弟喜歡便叫這個名字,她還記得芳華殿外種了許多桃樹是因為他弟弟喜歡吃。
她的師尊為了鄢墨敢一身闖蕩極淵魔障為他掃平前路護他安寧,怎麼可能會對他的死如此冷漠?
難不成方才一切都是師尊故意為之?
十禾猛地抬起頭定定的注視著鐘鼓:“師尊,你是不是要殺我?”
“我為何要殺你?”鐘鼓有些不解。
“我殺了鄢墨,還對師尊,對師尊,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他是霍亂六界的魔頭,你為六界除害,我為何要殺你?”鐘鼓側目猶疑道,“你我既為仙侶,有什麼不該動的心思?莫不是夢魘了?”
說罷又朝十禾走了兩步。
不對。
十禾後退了兩步突然尖聲道:“你不是我師尊!”
鐘鼓那張掛著溫柔笑意的面容上隱約出現了些許裂痕。
他嘴角微微抽動,眸中多了幾分急切地向她伸出手試圖用蠱惑人心的語調同她說:“乖,過來!你大抵睡得糊塗了。”
那薄唇一張一合地在說些什麼。
可十禾全然聽不進去仍舊後退不止突然不知從何處摸出把匕首立即拔出鋒刃直指鐘鼓。
不知哪裡的膽氣疾言厲色道:“你假我師尊之身,有何意圖?”
言罷鐘鼓臉上的顏色徹底崩裂,那青玉色的身影如炮竹般炸得四分五裂只剩下一灘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