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黑的溪水順流而下,水面上漂浮起了幾條翻肚皮的靈魚,好在這裡是活水,上游清涼的泉水流淌下來,沖刷掉了陸小易身上的汙穢。
“閣主要吃魚嗎?我給你抓幾條。”陸小易開著玩笑,指著幾條“昇天”的靈魚說道。
“有見過驢吃魚的嗎?你自己留著吃吧。”張豐羽說著的時候拔起旁邊的藥草塞進嘴巴裡,嚼的津津有味。
泉水飛濺,在太陽光下反射出好看的光芒,陸小易躍出小溪,身上已經重新幻化出一套靈衣。
十指插進發間,將頭發往後梳,露出清秀的臉盤,晶瑩的溪水從鬢角順著臉頰流淌下來,臉上掛著笑容,他心情很好。
“閣主怎麼回事?夫越怎麼會在這裡,我看他樣子好像受傷了。”陸小易走進木屋,發現屋裡的味道還沒完全散盡,趕緊開啟窗戶,然後蹲在了夫越身邊。
“你別亂動他,他這傷可是不小啊。”木屋外,張豐羽倚在牆壁上邊啃著草邊說道。
陸小易一聽,趕緊把探出去的手收回。
“到底怎麼回事?”陸小易走出來坐在了張豐羽身邊。
張豐羽說道:“我出去是想看看四大門派有什麼動作,還有太初閣被毀成什麼樣的,但在一個月前,恰巧碰見他被人追殺,從服飾上來看追殺他的人也是天涯宗的弟子。
看你和他相熟,我就順便將他救下了,帶回來後他就一直昏迷,我已檢視過他的傷勢,體內好幾條經脈斷裂,不過我先後用了三次這裡的百年天璣草弄出汁液給他服下,斷掉的經脈已經在重新長出來了。
但是最嚴重的是他的氣海,有一股毒在侵蝕著,好在他氣海中有真元抵擋,可只要真元一耗盡,他的氣海將承受不住,被毒素侵蝕,徹底崩裂,從此無法再修行。”
“是誰這麼狠毒,對於一個修仙者來說,沒法修行跟死了有什麼區別,還不讓他死去,是在折磨他啊,這簡直就是生不如死。”陸小易憤怒得一拳砸在地上,震得旁邊的藥蝶四散飛舞。
“是誰我不知道,等他醒來便清楚了,再給他服用幾次天璣草汁,經脈應該就能夠都修複好,不過你就一點也沒有要感謝我的意思嗎?”張豐羽斜過眼看著陸小易,準備邀功。
陸小易趕緊握住張豐羽的手,感激說道:“你看我一生氣把謝謝你的話都忘記了,實在感激,我替夫越先謝你了,等以後我請你吃飯,不,請你吃最好的草。”
“這還差不多,對了,有一件事在我心裡膈應了很久,今天我得問清楚,那天在一線天外的時候,你看著我從獸身化形為人時不經意笑了一下,我絕對不相信是因為月圓心情好,說,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們驢?”
張豐羽湊到陸小易臉前,瞪大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哈哈哈,哪裡會。”陸小易幹笑著,邊將張豐羽緩緩推開,接著說道:“驢是那麼可愛,而且還是毛驢,你不知道還有一首贊美驢的歌嗎?我來唱給你聽。
我有一隻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著去趕集……”
陸小易邊唱邊站起身來,等唱完的時候他已經走進木屋裡,喊道:“我要開始修煉了。”
張豐羽坐在門口,一臉疑惑,自言自語說道:“這是贊美驢的嗎?不過旋律還滿好聽的。”
他把頭探進屋裡,說道:“你先別修煉,來來來,教我唱唱。”
“不好吧?”
“哪有什麼不好?算你報答我救回夫越。”
“那行!”
一分鐘過後,陸小易奔潰了。
“你唱跑調了,不是這樣唱的。”
“你唱的是另外一首歌吧?”
“嗯,沒事,你慢慢唱,歌詞你已經記住了,隨你想怎麼唱,開心就好!”
“麻煩站遠點唱,你歌聲太美妙,我忍不住欣賞,無法專心修行。”
“造孽啊!我恨自己。”
……
“誒!你看,夫越醒了。”
不是陸小易要轉移張豐羽的注意力,而是夫越真的在張豐羽無與倫比的歌聲中醒來,要知道之前那麼刺鼻的臭味都沒法有如此強力功效。
夫越睜開眼睛,眼前出現一張大臉,是蹲在他旁邊的陸小易。
“小、小易?這是在哪?”
夫越眼珠子轉動看了一下週邊,然後想要坐起來,緊接著便聽到他嘴裡傳來痛苦的喊叫聲,是弄到體內的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