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裡是滲著紅糖煮的米湯,裡面還臥著兩個剝了殼的雞蛋,份量很多,一個大海碗。
她哪裡吃得完那麼多。
“太多了我吃不完。”
“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吃不完等會兒餓了再吃。”張名花勺了勺米湯就往她嘴裡送。
陶陶連忙接過來:“我自己來。”
她還是第一次如此真切的餓肚子。
幾乎是倒水一般把米湯倒進了嘴裡,吃了半碗,感覺胃裡熱乎乎地總算好受了點,她才停了下來。
“敏敏把雞蛋吃了吧。”張名花鬨道。
陶陶勉強吃了一個雞蛋,實在是吃不下了。
這位身體的娘心疼地給她擦了擦嘴,然後嘆道,“看這病了一場,連胃口都小了。”
那原主的胃口得有多大啊?
“娘給你溫著,等會兒餓了再吃行嗎?”
紅糖米湯雖然甜甜糯糯的,但她實在是不怎麼喜歡吃甜食,剛才初來乍到的,她不好說什麼,但確定眼前這位中年婦女是真心疼愛她的,於是身體裡面的嬌縱因子上來了。
“我下一頓想吃疙瘩湯。”這是身體的反應,她還能從腦海裡找出白麵疙瘩湯的美味來,她現在肯定自己應該可能也許是穿越了。
張名花溫聲應著,“等會兒就給你做了來。”
只是,看著那碗她吃過的米湯,陶陶卻是不好意思了,眼前婦女和少女滿是補丁的衣服人,和家陡四壁一樣的房子,種種都告訴著她,這個家庭並不富裕甚至是非常的貧困,她以前聽起外公說起他們年輕那會兒的那個年代,糧食非常緊張,常常吃不飽飯,像白麵這樣的細糧更是一年到頭都吃不上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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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用了,我等會兒還是吃這個米湯吧。”
張名花慈愛地給她撫了撫額前的碎髮,“喲咱們敏敏長大了,知道珍惜糧食了,不過家裡的白麵給你做幾頓疙瘩湯還是有的,娘保管你等會兒準能吃上疙瘩湯。”
“那這個不是浪費了?”
張名花給她提高了被子,嘴口卻是答道:“浪費個啥。”她把視線轉到旁邊站得像木頭樁似的小女兒身上,微微皺了皺眉,“英子你姐吃不下那麼多,你把米湯吃了吧。”
楊培英似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模樣,“那娘、我……”說著不自覺地嚥了口唾液。
“給你吃吃就是了,在這屋吃乾淨了再出去,要不然大妞那裡看到了分不均又是一場官司。”
這位少女要吃她吃過的米湯?
沒有捱過餓而且有輕微潔癖的陶陶忙道:“這怎麼可以,那是我吃過的。”
“這有啥,一家人講究個啥?前些年餓起來的時候,掉進糞坑也撿起來吃了,好了,你身子還沒好全,躺著就是了,你病了的這幾天,臉上一點兒肉全掉沒了,可要好好養養才行,娘還要出去地裡幫忙。”
“娘我、你也吃點吧。”少女楊培英看著張名花要出去忙說道。
張名花看了她一眼,臉上也有了笑意,“行,娘吃一點兒,雞蛋就留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