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岑箏拿手機搜尋所有關於“宋明琢馮有期”的新聞。除了自己出殯當天馮有期抬了棺材以外,近期就只有各種描述他們“戀情”的爆料。
岑箏記得這個謠言在幾個月前就出現了,但他以為公司會公關淨化,或者馮有期親自闢謠,於是之後根本沒再多在意。
現在看來……岑箏都懷疑該不會是馮有期自己把這種假料散播出去的吧?
“媽的智障。”岑箏眉頭緊鎖,把幾個網頁全關了。
可馮有期圖什麼呢……就為了讓公眾以為,自己生前跟他是戀人關系嗎?
岑箏回想了一下馮有期剛才提起宋明琢的那副故作深沉的模樣,頓時不寒而慄。
從小到大,馮有期從來沒在自己面前提到過性取向,高中時還交往過女朋友,所以岑箏自然就當他是直男。包括後來進娛樂圈好幾年,岑箏也從沒聽說過馮有期對男人還感興趣。
也許是嘗個新鮮,也許本來就是深櫃,關於這點岑箏已經不多細想了,反正圈子裡一直都是彎的比直的多。但他以前完全沒注意到過,馮有期居然對自己還有這種心思?
而且,岑箏一直堅信馮有期是個正人君子,這個男人在自己面前總是對娛樂圈潛規則嗤之以鼻,沒想到如今勾搭起新人演員來倒是挺駕輕就熟。
回家以後岑箏躺在床上,胃部翻湧著強烈的惡心感。倒不是馮有期的人設崩塌讓他堵心,純粹是剛才在車上低頭看手機太久了,現在開始難受。
吳墨發微信喊他來吃飯,岑箏回了條語音說明情況。
過了不久,門鈴聲響起來了。
岑箏翻身下床,從貓眼裡看到了吳墨,便立刻開了門。
“正好我今天做了番茄牛腩湯,沒有很辣,可以緩解一下胃口。”吳墨雙手端著一個白色的砂鍋,小拇指上掛了個塑膠袋,裡面是用一次性餐盒裝的米飯。
岑箏示意他進來,然後把門關上了。
“其實我不礙事的。”岑箏去廚房拿了兩個碗,出來遞給吳墨,“今天沒什麼胃口,感覺不到餓。”
“要不要吃點藥?我去看看我家裡……”吳墨關切地說著就想站起來,岑箏伸手按住他,搖搖頭,解釋:“不嚴重。”
他喝了幾口酸鹹可口的湯汁,舌尖上的味覺也慢慢恢複了正常。
“今天去見了一個老朋友。”岑箏猶豫了半晌,還是決定跟吳墨說一說,好讓自己心情輕松點,“結果發現,他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樣子了,變得很……很讓人討厭。”
吳墨耐心地傾聽,把自己喝湯的聲音降到了最小程度,悄悄嚥下。
岑箏把米飯泡進自己的碗裡,輕描淡寫繼續說:“原先我們很合得來,算是無話不談吧,在演藝圈裡的立場和原則也差不多。但我現在就覺得,有可能以前他一直在跟我裝。”
吳墨雖然沒有相似經歷,但對於岑箏的情緒他都感同身受,忿忿不平起來:“這也太過分了。”
岑箏咬了口西紅柿,這果肉表面煮得柔軟,內裡卻仍然保持著清爽的口感,酸味沒有那麼刺激了。
他忍不住一整塊全塞進嘴裡,心情因此愉悅不少。
“要是性格改變也倒也好說,我能理解,不會怪他。”岑箏說著,抬起頭看向吳墨,“可讓我難以接受的,你知道是什麼嗎?”
吳墨含著筷子尖,目光溫和清澈,茫然搖頭。
於是接下來,岑箏就把今天在會議室裡的事一五一十講給了吳墨聽,包括自己對那些緋聞的推斷。他說完以後還氣極反笑,感嘆了一句:“幸好我當時沒有直接表明身份,不然以後恐怕又要繼續被他騙了。”
吳墨眼簾微垂,保持端碗的姿勢片刻,才試探性地問道:“是那個製片人嗎?”
“嗯。”岑箏喝了一大口湯,嘴裡的聲音含糊不清,“你怎麼知道?”
“之前我們不是聽宋厭歡以前的那個助理說過嗎,就剛進劇組的時候。”吳墨解釋道,“後來我也偶爾在網上能看見說你們兩個是……啊,我當然完全不信,只是不小心會看見而已。”
岑箏毫不在意,“看就看吧,我現在都懶得較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