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箏覺得吳墨應該不想理會自己,但性格原因,又不會對別人的困難視而不見。
那個挺拔的背影落入岑箏眼中,很久也沒消散。
“疼疼疼,放開!”大樓門口傳來宋厭歡的喊叫,岑箏回頭,看見早上那個男人箍著宋厭歡的胳膊,把他拎了進來。
宋厭歡把手裡的包裹摔在地上,推開保鏢,活動自己痠痛的胳膊。
“我要解僱你,媽的,原來的助理都比你好!”
男人滿不在乎地整理自己衣服上的褶皺,任由宋厭歡在旁邊對自己罵罵咧咧,他也毫無反應。
岑箏估計宋厭歡又在這位保鏢面前碰壁了,可他現在也沒有立場替這個弟弟說話,只好先把這些事記著。
他不在大廳多逗留,等助理拿好東西過來後就一起上樓。
今天的拍攝內容是女主角落水,男主角去救。岑箏要露臉的鏡頭不多,不過還是早早到了化妝間。
還沒等他把虛掩的門推開,就聽到裡面響起一個熟悉的尖銳嗓音——
“洗衣服?為什麼要洗衣服?衣服這種東西難道不是隻穿一次讓所有人看見然後就扔掉的嗎?”
erin將自己的半個身子都纏繞在木椅上,白了一眼身邊的助理,鼻腔裡發出冷哼。
“好的,erin老師,我不會再提購買洗衣機的事了。”tina禮貌地微微一笑。
erin嘴裡嘀咕著什麼,化妝間的門推開後,他眼睛往外瞥,接著驚喜地大呼一聲:“哎呦,這是誰來了!”
在erin沖過來想要擁抱親吻自己之前,岑箏就眼疾手快伸出手臂把他推回了椅子上。
在前不久合作拍攝了雜志封面後,erin對岑箏的鏡頭敏感度十分滿意,好感成倍增長,兩人迅速熟絡。
這次《愛你十分淚七分》劇組為了某幾集戲特意邀請erin來當造型顧問,他果斷答應了。
受邀的原因很簡單,這幾集出鏡演員在他看來都比較有可塑性,除了天賦異稟的岑箏,還有一個脫胎換骨的吳墨,這倆人都能讓他對工作瞬間産生熱情。
現在,他們都跟自己處在同一空間,erin興奮起來直接突破了話癆標準,聒噪不停。
而且時尚圈的gay說起話來總是陰陽怪氣的,岑箏揉著自己耳朵,順手還給erin掐了個表,“你再說五分鐘就閉嘴,好嗎?”
“我剛才說到哪了?”被岑箏一打岔,erin陷入短暫性失憶,詢問旁邊的吳墨。
吳墨這麼長時間的確在認真聽,提醒道:“那個什麼男模團。”
“哦,對了。”erin的眼神裡瞬間充滿希冀,“他們過了二十年再拍主題雜志,身材好得還是讓人浮想聯翩。你們知道嗎,我高中時期的夢想——就是被他們輪一遍!”
像吳墨這樣穩重內斂的正常人,聽了這話只會替erin羞臊。
岑箏已經對erin這人相當熟悉,對於他的夢想,只會抱有不屑的態度:“你想得美。”
而作為與erin朝夕相處的助理,tina對他更是瞭如指掌,直接禮貌地提出質疑:“您確定只要一遍?”
雖然erin本身倫理開放,但其實在工作方面他還是一絲不茍,有時候也會為了作品的完成度選擇保守。
就像今天這樣,原本劇組的造型師給吳墨準備了一套能露出腹肌的背心,但erin深思熟慮後還是換成了一件普通的白襯衣。
“你看,這衣服濕身以後貼在面板上,能讓肌肉若隱若現的,多誘人啊。你說是吧,岑箏?”erin又跑過來跟他搭話。
岑箏當然不明白為什麼這種話題erin總是覺得自己能跟他有共鳴,而且他隱約聽見erin說到“多誘人啊”的時候,似乎還嚥了下口水。
比起衣服合不合適,岑箏還是更好奇另一件事——
吳墨什麼時候都有腹肌了?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當岑箏不久後親眼見到吳墨的身材後,簡直真的想把眼睛摳下來了。
他過去也是健身房的常客,相當清楚在短時間內練出這樣的身材,需要多大毅力和勇氣。
白襯衣濕透後緊貼著吳墨線條分明的身體,在導演喊停後,周圍一圈工作人員都忍不住起鬨,誇得吳墨不好意思地用毛巾擋住了臉。
今晚收工後,岑箏獨自去了頂樓吹風。
他以前不是個愛欣賞風景的人,現在卻迷戀上了夜晚暗紫色的天空,靜謐深沉,幽暗廣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