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遷一直緊緊的跟在劉詢幾步遠的地方,以確保劉詢一直在他的視線範圍內,但是又不會讓他感到不自由。
忽然,一名年過花甲的老人停在了魏遷的面前,老人聲音顫抖,問道:“魏玄?我聽他們說,你不是已經……你還活著?”老人又搖了搖頭,自己否認道:“不對不對,都快七年過去了……”
“老人家,您認錯了人吧,我不是魏玄。”魏遷禮貌的答道。
“也是,可能是我記錯了吧,你們真的太像了,若是他還活著,也該過而立之年了吧。”老人悻悻離去。
身邊形形色色的行人,有挑著東西的商販,有趕路的忙人,有人在街頭漫步,有人在街頭為生計而勞苦奔波。
劉詢出宮來身上並沒有帶什麼錢,唯有的幾銖錢還被他送給了街邊乞討的老乞丐。
“魏遷哥,為什麼他們沒有錢呢?聽說朝廷每年都有救濟的津貼,難道還不夠嗎?”劉詢看著幾名乞討的乞丐,有老有小。
“因為……大部分的津貼都被一些貪婪的官員私吞了,到他們手上的津貼自然是所剩無幾。”魏遷嘆了口氣。
“……”聽了魏遷的回答,後面的時間裡,劉詢便沒有再纏著魏遷問問題。
今日的皇宮似乎有些不同尋常,格外的寂靜。
魏遷和劉詢剛一進宮,便被一眾侍衛圍了起來。侍衛們退讓出一條路,從後面走出一個人來——正是劉弗陵。
“魏遷!你好大的膽子!膽敢帶他私自出宮!你可知私自出宮可是重罪!朕完全可以將你關進大牢!還有你,竟敢私自出宮,如果出了什麼事情該怎麼辦!”
魏遷和劉詢匆忙跪倒在地,魏遷率先請罪道:“陛下,此事是微臣的錯,是微臣將殿下帶出皇宮,殿下年幼,並不知道這其中的罪責。”
劉詢聽了魏遷的話,眼神複雜,隨即請罪道:“這不關他的事,不是他的錯,是我要他帶我出宮的,是我要挾他帶我出宮的。”
劉弗陵怒極反笑:“你們二人倒是相互把罪責往自己身上攬。裴衛尉,這個月不許放劉詢出他的房門一步,否則唯你試問。”
“是!”裴衛尉行禮領命。
“把魏遷押下去。”
“是!”
魏遷被拖下去打了四十大板,他硬生生的撐到了第四十大板,打完便暈了過去,任侍衛怎麼叫喊他都沒有再醒過來,甚至連潑水也不管用。後來,與魏遷交好的親衛方寒偷偷去請了禦醫。方寒同魏遷一樣,穿的也是玄色金線虯紋服,是皇帝的親衛。
次日,魏遷醒了,見自己身上被上了藥,便掙紮著要去向劉弗陵請罪,方寒按住他,勸道:“你就躺著吧,禦醫是我去請來的,皇上就算要問責,那也是我的罪責。況且皇上現在都沒有派人來問我的罪,那不就說明皇上是默許了嗎?再說了,皇上也沒說不許請太醫。”魏遷聽後這才安靜下來。
“你可真能抗,四十大板,別人估計打到一半就暈死過去了,你倒是厲害,撐到打完。”方寒佩服道。不過最令他驚訝的,還是魏遷竟然醒的這麼快,他還以為他少說也要昏迷個兩天。
“我聽說了,昨天你和劉詢一起私自出了宮。”方寒嘆道:“你這是為何?你難道忘了我們繡衣親衛的職責了嗎?”
“沒有忘。”
“沒忘?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已經背叛了皇上。”
魏遷很清楚,方寒說的確實是事實。繡衣親衛是什麼?是高祖皇帝設立的專門保護皇帝的親衛,只聽從皇帝的命令,又或者,應該說,他們是皇帝手中的刀,皇帝讓他們去殺誰,他們就要去殺誰。雖然劉弗陵讓他每天和劉詢在一起,但是這並不代表劉詢要出宮他就必須帶他出宮。
方寒見魏遷已完全清醒,“你好自為之吧。”說完便離開了。
魏遷聽後笑了笑,並沒有在意方寒的話。他起身換了衣服,拿了佩刀便出了門——根本不像是一個前一日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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