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的“幻影”慢慢靠近,似是無奈般地嘆氣,遞給他一塊手帕。
昭雲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君亦只好蹲下替他擦了眼淚,還問他:“是不是受委屈了?”
昭雲伸手碰了碰他的臉,發覺是真的又立刻縮回手,茫然地望著君亦。君亦道:“太子身邊伺候的人多,你若是受了委屈也該在他面前哭,要讓他知道。”
“在背後哭能成什麼事?”
昭雲恍若未聞,眼中仿若有零星的光亮,吶吶道:“你是來找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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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雲眼巴巴地望著他,神情看起來像是個走丟的孩子,還伸手抓住他的衣袖。
君亦:“……”這是什麼意思?後悔了嗎,你是不是也後悔了?
方才領路的太監去而複返,恭敬道:“宸王殿下,皇上醒了。”皇帝的寢宮就在議事的偏殿旁,君亦其實是來看望他父皇的。
昭雲聽明白了,立刻縮回手,揉了揉眼睛又把臉埋在膝蓋上。
君亦:“……”
君亦看了他一會,將萬千思緒盡數收起,轉身道:“請公公帶路吧。”
昭雲等他走遠幾步,又忍不住抬頭、站起來跟著他,他腳步又輕又緩慢,似乎但並不想京東君亦。
可君亦習武多年,即便昭雲動作很小心,他還是很容易就發現了。他不想再回頭,他們之間本就不必再糾纏了,既然斷了就該斷個幹淨,再要牽扯總歸不大好看。君亦只當沒有看見,稍許加快了腳步。
皇帝久病多年,身體時好時壞,饒是君亦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看見了還是沒能忍住,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他幼年時印象中那個高高在上、一言九鼎的父皇,竟然一下子蒼老了這麼多。傳話的太監說他醒了,其實也依舊是口不能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清醒。
君亦暗悔自己無用,當初沒法保護他母妃,現在又令父皇這樣受苦。太子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怎麼敢,他怎麼敢!
郭品書在一旁伺候著,一臉苦相地低著頭,君亦一把抓住郭品書的衣領,“抬頭,本王有話問你。”
郭品書道:“殿下請說。”
君亦放開手,看著躺在床上的皇帝說:“父皇這情形,多久了?”
郭品書:“已經半年有餘了,太醫院幾位太醫日夜為陛下醫治,可終究不得其法。”
君亦立即道:“藥方拿來!”
郭品書哆哆嗦嗦地往下跪,惶恐道:“宸王殿下,老奴,老奴也未曾見過藥方呀……”
“六弟,”太子掀開簾子進來,“你要藥方做什麼?難不成你比太醫院懂得多?”
君亦狠狠地盯著他道:“太子,你不要太過分,這是父皇!”
太子揮手屏退宮人,他有些肅穆地看向君亦,他從前也曾想過君亦能給為他所用,那樣他必定是如虎添翼,可惜了。
太子鎮定道:“不可胡鬧,有禦醫盡心醫治,父皇定會好的。”
君亦懶得與他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