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了心魂。
但是出乎意料地,太子並沒有拒絕他,只是彷彿篤定他會失敗那樣,“你去找琴書,她會幫你。”
昭雲不太明白。
太子倒是不繞圈子,“他身邊已經有張寧,你做不成他的心腹。只是你的樣貌生的好,值得試一試。”
昭雲聽出太子的言外之意,頓時有些窘迫,說了傻話:“可我是男子。”
太子堪堪一笑,“長得好看的男子才是難得,你放心去,出了事也有我。”
昭雲這才發現自己沖動,可話已經說出口,一時不知該怎麼好。
太子看出他的緊張,心中有些滿意,“我既然同意了,那你便放心去,總歸你也不是我府裡的奴僕,去留隨意。”
“我答應你長姐照顧你這麼些年也夠了,你的心若是不在我身上、不服我,我也不願意留你。”
昭雲心底漫起恐懼,他自以為隱藏得很好,但原來他的排斥與防備都被看在眼裡嗎?
昭雲其實覺得自己有些沒良心,太子其實對他還算不錯,但是一想到長姐的死與這人有關又覺得這人不可盡信,並不是什麼好人。
但是被這麼活生生地說破,他首先是感到害怕,立即跪下道:“太子對昭雲恩重如山,昭雲……絕不敢有二心。”
太子只是笑一笑、不置可否。
昭雲卻險些跪著起不來,戰戰兢兢地擔憂了好些日子。
他害怕的時候就去看一眼君亦,雖然那時還不相識,但是百姓口中的“神兵天降”於他真如甘霖一般,遠遠地看一眼就不覺得怕、也不覺得苦了。
40
君亦在朝中的地位其實有一些尷尬,他是罪妃之子,因此太子之位他是沒有機會的;但他又有兵權在手,皇帝還未重病之前,沒人覺得他功高震主,可朝政一旦落到太子手裡,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倒不是所有大臣都這樣蠢蠢欲動,可到底還是會有善於鑽營的小人,再加之太子故意縱容,彈劾君亦的摺子從沒間斷過。
太子做事至少表面周全,既然他邀請幾位成年的皇子共理朝政,那這些摺子自然也會被拿出來講,君亦為人沒那麼講究,要挑他一些錯處並不難,因此每日朝會過後皇子們的小會都令宸王分外糟心。
他果然是小看了文官,這些人連他幾年前在何處、喝醉了酒這等他自己都記不得的小事都要翻出來,更何況他府裡還有個喜歡招搖的小美人,每日都在給人提供話柄。
君亦十分不理解,他府裡有個男寵也好,娶上十七八個小妾也好,與這些大臣有何相幹?他又不是養不起!
秦子鬱陪他一起罵人,憤憤道:“就是,堂堂宸王殿下連底褲都被人給扒幹淨了,這些人過分!”
君亦:“……”這話怎麼聽著還是在罵我呢?
君亦把太子給他的摺子往桌上一扔,氣道:“你說太子他得多恨我呀?”
“我是哪裡得罪過他?”
秦子鬱:“我以為你知道他這是要逼你離京。”
君亦無話可說,他原本上月就該離京去西北的,可偏偏又知道了他父皇被軟禁的事,他是真的不放心走。
秦子鬱知道君亦的想法,可要打探宮裡的情形並沒有那麼容易,太子的為人仔細,在這種事上自然又格外小心。調查半月,仍是沒什麼進展。
但是皇位對於皇子是怎樣的誘惑,君亦也是明白的,他自小耳濡目染,對這些事也漸漸想通了。
君亦道:“他再如何逼迫,去西北之前沒見過父皇,我是絕不會走的。”
“你幫我寫一個摺子,就說我年歲漸長、十分珍惜與父皇的孺慕之情,臨行想在父皇病榻前伺候一晚,請太子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