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輕番外:你是海上朝陽3
和厲海在一起的第三年, 溫輕有了一個新稱呼:厲太太。
厲海拿著存有那個酒吧遊戲賺的錢的銀.行卡,帶她坐上彩虹熱氣球,對著鮮花草地和高峰河流向她求婚。
溫輕哭著被他戴上鑽戒, 跟他說:“我覺得自己就差一個愛麗斯頓商學院的錄取通知書了。”
婚禮的排場不大, 只請了兩人的父母親人一起吃了喜宴,然後兩個人就環球旅遊去了。
幾乎每到一個風景名勝區, 厲海都要跟溫輕裝模作樣地求一次婚,溫輕每次都是哭笑不得地接受,然而到最後總要真得泣不成聲。
厲海的公司轉型做影視特效與動畫設計,越做越大,他讓位給向新做總經理, 自己拿著紅利,每年有三個月的時間不上班,陪溫輕到處走走逛逛。
溫輕則繼續幹著她那基本不掙錢、偶爾還賠點錢的修表生意。
兩個人都很滿足於目前的安逸狀態, 厲海原本還擔心溫輕會覺得只是開店太無趣了,怕溫輕想出去闖蕩,又擔心她身體情況,又不敢說出來怕她自尊受挫。
這些溫輕都知道。
她有時候也自責,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敏感, 導致厲海做什麼都小心翼翼地。
她很怕,怕厲海會累。
怕他有一天累得受不了就不想和她在一起了。
所以她很直接地告訴厲海:“我不想去找什麼工作了, 我覺得現在就很好, 做一個快樂的米蟲,每天幹點兒事情, 賠錢了也有你養著。”
她還跟厲海說:“白天工作很無聊,如果你去接我,從你進門那一刻氣我就覺得很開心,看見你就像看見陽光一樣舒服。”
她這些甜言蜜語說得厲海眉開眼笑的,晚上睡覺前還貼著她耳朵問:“以後可不可以每天跟我說一句這種話?”
她覺得厲海真是太容易滿足了。
她問厲海一個所有女人都會問的問題:“你喜歡我什麼啊?”
厲海告訴她:“你神秘,冷清,像一陣風一樣略過我的心,留下波瀾萬丈。”
她再問。
他答:“看你漂亮唄。”
她脖子上疤越來越淡,可終究沒法完全消除,做過醫美也只是淡化。厲海怕反複除疤會刺激傷口,一直跟她說看不出來,不想讓她再去做治療。
這三年她的狀況穩定,只是需要每天吃藥,她有一個隨身攜帶的小藥盒,厲海每天早上都會把她要吃的藥放進去,提醒她按時吃。
她曾經有過一段看起來非常驚險刺激的人生經歷,也有過一段分分合合的愛情體驗,可如今塵埃落定,一切都是最尋常的生活。
她喜歡這種尋常。
她想和厲海做一對普通夫妻,偶爾拌嘴,吵得厲害了可能還要分房睡一兩晚,然後犯錯的那一方等另一方給個臺階,重歸於好。
她的每一天都是不值得提起的普通一天,也沒有什麼能拿出來炫耀的。
煩惱倒是有一些。
厲媽媽明裡暗裡說過幾次:“你們想丁克的話,當我什麼沒說。如果打算要孩子的話,抓緊時間吧,高齡産婦生孩子很危險的。”
每次厲媽媽提這事,都會被厲海擋回去,說自己還沒做好當爸爸的準備。
可溫輕知道,厲海其實很喜歡小孩子的。
她的藥盒裡,除了優甲樂,還有一粒優思明,是醫生建議的短效避孕藥,也需要每天吃。
有一天,藥盒裡的這粒藥存在時間超過了三十六小時。
這是一個致命的過失——不吃藥真的會搞出人命來的。
溫輕懊惱地看著藥物說明書,第一時間補上了那粒沒吃的藥,哭喪著臉問厲海:“怎麼辦啊?會不會懷上啊?”
這是第一週服藥期,最容易受孕的時間,在漏服這粒藥前,厲海對她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還做了好多次。
厲海先是誠懇地認錯,對自己忘記提醒她吃藥這事表達了歉意,然後笑呵呵地說:“有了就生下來唄,醫生不是說一年以後就沒什麼放射性了麼,都這麼久了。”
他這麼說,溫輕更氣惱了,拿著厲海脫下來的臭襪子打他腿:“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