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簡單的要求,厲海當然不會拒絕,買了一盒冰激淩給她。
溫輕撒嬌:“你餵我。”
厲海掀開蓋子,舀了一勺送到她嘴邊,溫輕為了不碰到口紅,嘴長得很大,用牙咬住勺子吃,吃完還要舔一舔勺子上殘餘的部分。
這個場面對於一個成年男人來說過於曖昧了,厲海餵了幾勺,覺得嗓子有些幹,把勺子給溫輕:“你自己吃吧。”
完全忘了自己試圖扯前任的故事讓她吃醋的事了。
因為事先打過招呼,厲海爸媽還有厲小妹見到溫輕並沒有很驚訝,對厲海領回家的女朋友表現出很大的善意。
厲媽媽依舊不知道溫輕之前的事情,去飯店吃飯的路上還跟厲海感慨:“真是有緣啊,你去江城工作,她也回了江城。對了,我們要不要叫上溫有光家一起吃飯啊。”
厲海很不想讓溫輕和曾經的那些人再有聯系,何況當時的親屬關系都是虛構的,目的只是讓白姐他們放鬆警惕,以為自己搭上了體制內的人脈。
他提醒厲媽媽:“她跟家裡人關系一般,她媽過世的早,爸爸再娶了,反正親人緣挺淡的,你別問家裡的事啊。”
厲媽媽跟孩子們在一起時間長了,脾氣特別軟和,兒子說了她就記住了,後面再沒問溫輕的家庭狀況,還一直拿厲小妹給溫輕玩。
可溫輕顧忌著自己做過輕碘治療,總怕輻射沒散幹淨,不太敢跟厲小妹太近。
厲媽媽疑惑:“小溫不喜歡孩子麼?不過小孩子是挺吵的。”
溫輕看厲海,厲海忙接話:“她沒帶過孩子,怕小妹太小了容易摔著。”
中間去洗手間,溫輕跟出來,不太認可地跟厲海說:“不告訴你媽媽我做手術的事麼?”
“先不說吧。”厲海知道這樣溫輕會覺得心裡不舒服,可他思量過很久,也和他爸商量過,覺得還是不告訴厲媽媽的好,“等你情況很穩定了,會跟她說的。現在說了除了讓她擔心也沒什麼用。”
溫輕低頭,蹙眉。
厲海晃她胳膊:“別不高興。”
“你怕跟你媽說了,她會嫌棄我麼?”
厲海嘆氣,扶額:“只是不想她擔心。”
“以後她知道了會更生氣的。”溫輕肯定地說,“會覺得我騙了她。”
婆媳問題這麼早就要面對了麼?厲海有些頭疼。
溫輕先讓步:“那你來決定吧,我不瞭解你家人的性格,你覺得好就好。”
她整頓飯都文文靜靜的,話不多,看著又溫柔。厲媽媽對她印象很好,吃完飯還讓厲海送她去招待所。
對厲媽媽來講,不說話是性子文靜;對厲海來講,不說話就是冷暴力。
他覺得自己沒錯,又覺得溫輕說得也沒錯,如果一定有個人是錯的,那他選擇讓厲爸爸來背這個鍋。
“這是我爸的意思,他說我媽生了妹妹以後性子一直有些焦躁,經常怕妹妹還沒長大自己已經老了。所以我爸不願意讓我用這些沒有結論的事搞得我媽擔心,而且她知不知道你生病了也不影響咱們兩個在一起啊,你想她小心翼翼地對你還是像現在這樣?”
他說了那麼多,溫輕終於開口:“我沒有怪你,我只是覺得自己不夠好。”
“你很好啊,你看我媽多喜歡你。”厲海生硬地轉換了話題,“幼兒園有畢業演出,你想不想去看啊?甜甜今年畢業了。”
和任務相關的那些大人或許溫輕不想見,但溫甜甜,那個乖巧地叫著她“小姑奶奶”的女孩,厲海猜她應該很喜歡。
果然,溫輕聽見這個名字,面部表情都柔軟了不少,隨後又搖了搖頭:“我怕我有輻射。”
“沒有了,有也很微弱。”厲海嚴肅起來,“你如果有輻射你怎麼不怕傷著我呢?咱倆整天負距離相處,那我不得分了一大半了?”
“……”溫輕捶他,“你不要整天說些不正經的!”
厲海在招待所門口抱住她,拍拍她的背:“別想那麼多了,明天帶你去見爺爺奶奶。”
溫輕點點頭,在門口跟他分開。
夜半,厲海怕溫輕一個人睡不著,還給她發了不少資訊,溫輕一句都沒回。
結果睡不著的倒成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