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厲海確實覺得溫輕未來規劃是個挺大的事,便跟她說,“那你先去洗,我在外面等你。”
因為有人等著,溫輕這澡洗得也快,簡單沖了沖就換上條絲綢質感的吊帶裙出來了。
厲海視線從她脖子滑過,她在家不必遮著傷口,那疤痕泡過熱水後微微發紅,是粉色的。
溫輕下意識伸手摸脖子,蓋住了疤痕,不自然地清了下嗓子:“你要不要也去沖一下?”
沒有換洗衣服,厲海原不想去洗的。他走到溫輕旁邊:“你聞聞有汗臭味麼?沒有的話我就不洗了。”
溫輕湊近聞了下,嫌棄地皺眉:“有。”
厲海笑著坐到遠一些的位置上:“有我也不洗。”
溫輕沒強迫他,給他沖倒了杯蕎麥茶。
厲海喝了兩口,握著把手細細看,發現這杯子跟溫輕那個是同款不同色的,而茶幾上其他的杯子都是透明玻璃杯。
他心裡有些歡喜,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後,又說起工作的事:“溫輕,這事你處理得太草率了,就算不想做現在的工作了,好歹要找到下家了再說辭職的事兒啊。而且你的情況你們單位也清楚,不是給你調到清閑的崗位上讓你安心休養了麼,這是目前對你來說最好的選擇。”
“我不想被人可憐。”
“沒人可憐你。”厲海靠近她,扶著她肩膀看她眼睛,“他們會敬佩你。溫輕,我也敬佩你,雖然我確實不痛快過,可我對你也從來沒有可憐和看清,我也很敬佩你。”
溫輕和他對視,聳肩把他的手掙開:“我才不要你的敬佩。”
厲海的思緒被打斷:“那你要什麼?我的心麼?”
溫輕嘴角不禁揚起來,逃跑似的站起來,走到廚房去:“我做了草莓罐頭,拿給你吃。”
厲海眨了下眼,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說出來那麼肉麻的話,有些想笑。
溫輕的草莓罐頭放在冷藏裡有些涼,她把一玻璃罐都拿出來,又拿了兩個叉子用來吃。
“現在不是新鮮草莓上市的季節麼,你幹嘛不吃新鮮的?”
“新鮮的不夠甜。”溫輕盤腿坐在沙發上,叉了一顆草莓一口吞了,含糊不清地說,“這樣醃過的特別甜。”
她又叉了一顆送到厲海嘴邊:“你吃。”
厲海也一口含了,鼓著腮幫子嚼。
“甜吧?”
溫輕問這話時自己已經又吃上了,厲海看她,她的裙子吊帶頗長,露出大片肩頸,如今盤腿坐著,裙擺也滑到膝蓋以上的大腿位置。
男人是視覺動物,也是荷爾蒙動物。
嘴裡的草莓甜不甜不知道,眼前的人看著是挺甜的。
溫輕見他沒說話,又叉給他一顆,另一個拿給他的叉子倒是用不上了。
兩人吃了小半罐草莓,溫輕才停下,把玻璃罐蓋子蓋好,打算拿回冰箱繼續放著。
厲海哼了一聲:“別以為拿吃的堵住我的嘴我就不說你工作的事了,大家活著都很累,都有心情不被重視的時候,就算你偶爾覺得被人可憐了,但總歸……”
溫輕又靠過來親了他臉一下:“七十六。”
“你幹嘛?”
“草莓堵不住你的嘴,我試一下。”她說完打算在他另一邊臉上親一口。
被他捏著脖子送到自己嘴邊。
厲海唇貼著她的唇,落下去之前問她:“我記得我是不是說過,親臉不算?所以,還是七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