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貼歪,還會有氣泡。”
“練幾次就好了。”
“我就買了這一張膜啊。”
溫輕皺眉,雖然看起來不太情願,還是拿酒精濕巾擦拭了螢幕,給他把鋼化膜也貼好了。
“行了。”
厲海拿過去翻來覆去地看,看完點點頭:“挺好的。”
“沒事就走吧。”溫輕拿起工具盒,先一步離開包廂。
厲海又看了看這裝潢典雅的房間,握著那個裝玻璃渣的紙包跟在後面一起出去,找了個垃圾桶扔進去。
大概是最近經常碰到他,溫輕對厲海還算客氣地道了聲別,打算回休息室。
一扭頭,厲海也跟了過來:“我好像被玻璃紮著手了。”
溫輕質疑地看著他:“你這是傻白甜還是苦肉計?”
“真的,我這手沒好利索呢,剛才手機上好像留著小玻璃碴。”
這位厲姓顧客把受傷歸咎於服務質量上,溫輕只能讓他跟進休息室,開了高瓦數的臺燈,對著他那隻尚未完全消腫的左手照了半天,好像是有點亮晶晶的東西。
溫輕找了把最細的鑷子,用醫療酒精棉消過毒後,把著厲海的手仔細給他揪出了那塊小小的玻璃碴。
厲海的手掌離她的臉最近時只有幾厘米,他手一偏,像是要撫摸她的側臉。
氣氛曖昧。
溫輕夾了塊酒精棉直接懟他被紮的地方,傷口雖小,疼是真疼。
“你自重。”
厲海把酒精棉扔了,咳了一聲:“你臉上有蚊子,想給你趕走。”
溫輕抬頭看了眼,這屋裡倒是真的有蚊子。
厲海聽到外面的歌聲停了,想起件事:“趙暖陽是監視你的麼?”
“為什麼要監視我?”溫輕疑惑,然後反應過來厲海問的是什麼,“沒有,她跟白姐關系不是特別好。”
“啊?那她還跟你一起當老闆?”
“她是白姐女兒。”
“……她不想她媽懷二胎?”厲海其實對白姐懷孕這事還挺好奇的,“為什麼她媽懷孕,不是她去照顧,讓你照顧啊?孩子爸爸是誰啊?”
“你話有些多了。”
“不能問啊,那不問了。”厲海想著自家既然打算不再跟溫輕有瓜葛,確實不應該問那麼多。只是說到這裡了,他就忍不住想勸說溫輕,“你修表不是很好麼,工作也挺穩定的,不能不跟白姐他們走太近麼?”
溫輕笑了:“厲海,且不說我現在沒跟你在一起,就算我真的和你交往,你又憑什麼要我變成你喜歡的那樣呢?既然你不能接受我現在的狀況,幹嘛不直接找個合你心意的?”
厲海無名指摸著自己甚至看不出血印的小傷口,還是有些疼的。
他如果知道為什麼,他就不在這裡耗著紮自己手了。
溫輕從桌子上的花瓶裡抽出只紫色的康乃馨,隨手送給厲海,好言好語地勸:“走吧,咱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不必勉強自己。”
厲海拿著枝葉子剪了一半的花,撕下一片花瓣:“康乃馨的花語是祝你健康。”
溫輕沒說話。
奶貓薄荷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跳到桌子上,仰著頭“喵”了一聲。
厲海繼續道:“我媽每年母親節都能收到小朋友送的康乃馨,什麼顏色都有,我閑的無聊,查過每一種顏色的具體花語。紫色的,是變幻莫測。”
他拿著花離開之前,把那片花瓣放在奶貓的頭頂,戳了下:“還挺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