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厲海印象裡溫輕說過的最體貼的話了。
兩人站在路邊,溫輕為了配合厲海的身高努力把傘舉高,應該挺累的。厲海就握著手臂安靜地站在旁邊,也不知該說什麼。
一直沒有計程車,溫輕忍不住開口:“你拿著傘,我給你手機叫輛車吧。”
“其實挺疼的。”厲海接過傘,在溫輕詢問的目光中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可能有泥土什麼的感染了,有點疼,酒吧有備碘酒麼?我先塗一點兒。”
他這話說的格外坦誠,溫輕怕他真的感染,點了下頭,帶他回酒吧上藥。
厲海比溫輕還熟門熟路,側門進去後直奔後面的休息室。
以前奧黛麗住的時候是後現代重工業風,看著挺冷但是很有感覺。
溫輕入住後倒是溫馨了很多,有家的感覺——是那種會被媽媽說豬窩的風格。
厲海瞥了眼散亂排放著瓶瓶罐罐的梳妝臺和被子毯子亂七八糟疊放的床鋪,下意識地吸了口氣。
溫輕倒不覺得侷促,從櫃子裡找出碘酒,又抽了幾張化妝棉,開了最亮的那盞燈觀察厲海的手臂,然後拉過去給他塗碘酒。
“這屋不是我住的。”在厲海第三次深呼吸地時候,溫輕終於開口。
厲海松了口氣,就說溫輕看著不像是邋遢的人。
溫輕感覺到他肌肉都放鬆了,自己也打量了一下這間屋子,松開厲海的胳膊把碘酒瓶蓋擰上,告訴他:“我住的比這個亂多了。”
這還不夠亂麼?亂多了是什麼魔鬼效果?
溫輕從椅子上扯了條毛巾,把薄荷包起來揉搓,薄荷無力地揮舞著奶貓拳,奈何抵抗不過,它索性自暴自棄地睡著了。
這貓個子不大,呼嚕聲倒不小。
厲海聽著它有節奏的呼嚕聲,也沒什麼理由在人家屋裡一直待著,打算用手機叫車。
這才發現,剛才摔水坑的那一下,把手機給摔黑屏了。
“這什麼防水手機,騙子。”在溫輕面前開不了機的厲海莫名覺得丟臉,來回甩著手機想把它機身裡進的水甩出去。
溫輕看他徒勞做著無用功,轉身從櫃子裡又找了個吹風機出來。
“你吹吹看,說不定還能拯救一下。”
厲海死馬當活馬醫,插上電,風檔開到最大,對著手機一通吹。
吹著吹著手機居然震了一下,響起了開機音效。
溫輕覺得很神奇,湊過去看了眼:“真的有用啊?”
她這麼靠近過來,發梢還有被雨淋過的痕跡,肩膀上也有點點水漬。
厲海把吹風機風口調轉方向,對著溫輕的腦門吹,吹得她披肩長發亂飛起來。
溫輕一愣,反應過來了就揮手打掉吹風機,有些兇地問厲海:“你幹嘛!”
厲海順著溫輕有水漬的運動背心又吹回她腦門:“我怕你淋了雨腦袋會進水,幫你吹幹。”
“……”溫輕伸手再打,“你才腦子進水了!”
厲海一手拿著白色的電源線,一手舉著電吹風抬高,從上往下吹,這樣溫輕就打不到了。
溫輕往後跑了幾步,退到吹風機電源線長度範圍之外,順著自己頭發抓狂地瞪他:“神經病!”
厲海把風口對著自己濕漉漉的頭發吹,頭發順帖地被吹倒。他笑著拂著自己半濕的短發,幼稚地朝她晃腦袋:“聽不見聽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