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
他雖這麼說,但柯七律也猜得到:“為了錢,對吧。做這種事多賺吶,燒殺搶奪無所不用其極,反正不是自己被害,比勤勤懇懇憑良心做事,賺了不知多少倍。”
沈開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小七小姐是不是和白三哥發生了什麼?之前不還和諧得很?我看不太明白。”
柯七律一愣,合著他在這兒等著呢。
問了那麼多無關緊要的東西,到頭來,他只不過是想知道自己和白桑之間的關系。
“你真不愧是他的一條狗。”柯七律冷笑,“這麼關心?是不是怕我哪天不高興了,對白桑下黑手?”
“那不至於。”沈開哼笑一聲,收回了那副諂媚嘴臉,“一般人還沒那能耐動三哥,更別說你一個女人。別怪我沒提前打招呼,三哥不是你想動就能動的,道上多少人巴不得三哥死,可哪個都沒膽量在三哥頭上動土,既然你來了這兒,就乖乖順服三哥的話,別惹他不開心。我還沒見三哥隨身帶過哪個女人,除了你再沒別的,知足吧。”
柯七律怒極反笑:“照你這麼說,我還要對他感恩戴德?”
沈開連連擺手:“這話我可沒說,小七小姐別冤枉人。”
她不屑地睞他一眼,轉過身,不再同他說話。
沈開知趣,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也就不再打擾。
臨走時,他壓低嗓音,用格外嚴肅的語氣在柯七律耳旁低語一句話。
“真的,別隨便惹白三哥,相信我沒錯。”
這句話在柯七律腦中久久不散。他說得別有深意,完全不是威脅的口氣,她一時摸不準他的意圖,但沈開這句話沒說錯,隨便招惹白桑的下場的確很不好,這一點柯七律是贊同的。
沈開走後,所有人就都到齊了,不用白桑多言,阿輝便從最後熄火的那輛黑車中拖出了秦城。
一行人七八個,大多是不久前在雲灣露過面的,雖都喝了酒,但掏|槍的動作毫不含糊。柯七律被這陣仗嚇住了,如果不知情的,還以為在拍警匪片。
沈開從車後備箱裡挑了會兒,挑出一杆擦得發亮的狙|擊|槍,交到秦城手裡。
阿輝的槍口還頂在秦城腦袋上,沈開瞧了眼,咂舌:“輝哥,這麼嚴肅沒必要吧?放鬆點兒,他這樣的還能整出什麼么蛾子,我不信。”
阿輝微蹙眉頭,思忖片刻後收回了槍。
他說的沒錯,眼下就算秦城想做什麼,四周都是他們的人,插翅也難逃,而他更不可能丟下柯七律自己跑掉,阿輝也就不再時刻保持高度緊張狀態。
沈開咬著根草莖,打量秦城一番,說:“你就是秦城?看不出來啊,就憑你,讓我們林哥沒的?”
秦城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只靜靜握著槍,一動不動站在原地。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而這一切都會在柯七律眼皮子底下結束,到那時,他不敢想她會是怎樣的心情。
☆、你是最美的孤星:57
山風不知不覺變得更烈。
不遠處,忽然閃起刺白的車燈,在黑黝黝的林間盤旋穿梭,汽車的引擎聲在安靜的山林裡,顯得異常突兀。
白桑緩緩摘下藍芽耳機,唇邊溢位抹冷笑,身後的手下紛紛手不離槍,一雙雙眼睛尋著那車燈移動,越來越近,最後戛然而停。
“三哥,我沒說錯吧。”沈開站在白桑身旁,眯著眼朝地上淬了口唾沫,“老黑一早就想順咱們的貨,還總能把握好時機,這沒內鬼可就怪事了。”
柯七律也凝神觀察,隔了段距離,看不太清那邊正在發生什麼。
阿輝遞給白桑一隻望遠鏡,便將對面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
那是才來白桑手下的一名緬甸當地人,正俯身對著半開的黑色車窗裡說著什麼,不時朝四周看兩眼,神色略顯焦慮。
“三哥,動手嗎?”阿輝問。
“不急,沒看到貨,就不算人贓俱獲。”
柯七律聽到他的話,心中一哂,敢情他成了正義的那方,還人贓俱獲。
白桑自然聽不到她的心聲,見她神情不屑,淡笑了下,命阿輝將秦城帶過來。
“等貨出來的時候,第一個狙死拿貨的人,明白嗎?”
秦城不作聲,握槍的手不自覺收緊力道。這樣熟悉的場面,熟悉的話語,令他又回想起寥內群島上的那一幕。這是他心中最深切的痛,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如果可能,他寧願當初是自己挨那一槍,但世間沒有後悔藥,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柯七律遠遠站在一旁,她看著秦城,似是心靈相通,感覺得到他正在承受的巨大痛苦。
每當此時,她就會對白桑加倍地恨,恨不能抽其筋,斷其骨,飲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