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路上,柯七律明顯情緒高漲,車載音響裡那英在唱——
“就這樣被你征服,切斷了所有退路……”
她也跟著振臂高吼——
“就這樣被你征服,切斷了所有腿部……”
“是退路,不是腿部。”
秦城提醒。
“……哦。”
他忍著笑:“你動動自己那小腦袋想一想,切斷了腿還怎麼征服?你想我瘸著腿征服你?”
柯七律眨眨眼,下意識問道:“第三條腿?”
“……”秦城無奈,“小柯同志,你這革命思想好像不太純正啊。”
哪不純了?
她純得比牛奶還純好不啦?
這麼想又沒錯,瘸了第三條腿還怎麼征服,難道要她一直這麼清湯寡水地活啊。
這麼一想,她倒是覺得眼下時機成熟,回去後可以做點兒“正經事”。
“今晚你住哪兒呀?”她將音響的音量擰小,那英的聲音就跟著淡出腦子。
秦城沒她想得多,只當是隨口詢問,回答:“還能去哪兒,當然是軍區宿舍。”
“想看美女出浴圖嗎?”她目光促狹,小爪子一點點摸上他肩頭,“免費的喲。”
秦城半邊身子一陣酥麻,轉頭毫無威懾力地瞪她:“坐好!開車呢,這樣多危險。”
“哎呀,你就不能……”
還沒等柯七律一句反駁的話說完整,斜後方忽然竄出一輛黑色豐田suv,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猛地將他們的車別了下。
秦城眼疾手快猛打方向盤,腳下及時踩了剎車減速,這才險險沒撞上。
“我靠,神經病呀!”柯七律捂著砰砰亂跳的心口,心有餘悸,“有這樣開車的?”
秦城沒說什麼,只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對,這裡本就是車流量稀少的路段,前後只他們兩輛,這麼寬的路面非得超車別他們一下,不是二把手,就是有意。
他緩緩降低車速,和那車拉開距離,誰知那車也跟著一起減速。
柯七律此時同樣察覺出異常,小心說道:“要不我們幹脆停車吧?”
秦城不同意。
萬一對方真的心懷不軌,你停車就等於是自投羅網,嫌命不夠大?
“扶好,我超過去。”
他緊了緊手裡的方向盤,先假意減速勾引,然後趁著那車速度降下來的瞬間,猛一腳油門就超車,兩輛車幾乎是擦著錯開的,可還沒等兩人鬆口氣,後車轟著油門便沖了上來。
毫無懸唸的追尾。
柯七律的身體彈出,又被安全帶重重拉了回來,後背感覺像被誰打了一悶棍,疼得發麻。
他們的車失去控制撞上護欄,車頭被擠壓變形,索性秦城死死把著方向盤,不至於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有沒有事?”
秦城首先去檢查柯七律的情況,見她只是受了驚嚇,並沒傷到,這才舒口氣。
追尾的那輛黑車沒有停,繞開他們揚長而去,發動機轟鳴的聲音像是一種無言的嘲諷。
秦城默記下車牌號,立刻打電話託人查詢,同時將情況上報給組織。
這不是巧合,是明之昭昭的蓄意。
…………
從醫院做過全身檢查出來後,柯七律說什麼也要他今晚陪她待在家裡,秦城也心有餘悸,便答應了。
折騰這一通,到家已經晚上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