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第一次聽說皇帝將自己的兒子寄養在民間是出於保護的心理,不過此事經過於躍之口分析後,他覺得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是真要他相信卻也沒那麼容易,所以他要知道於躍這麼說的具體依據。
於躍對此雖然也沒有什麼依據,但是他抓住了皇子們都在意的一點,那就是他們的兄弟。
身為皇子,他們的兄弟與一般百姓家的兄弟意義是完全不同的,他們不僅是兄弟,也是仇人。
之所以會這樣,其實主要還是因為皇帝的妃子太多了,不同的妃子生出來的皇子血脈的親情自然也就淡了。還有就是因為皇帝的寶座,君臨天下的感覺實在讓人嚮往,所以皇子們也都在朝著那個位子努力。
但是皇子有許多,皇帝的位子卻只有一個,所以就得爭,於是兄弟也就變成了仇人。
秦墨雖然不是在北齊國皇宮長大的,但是他卻和其他的皇子一樣,身上流淌著皇帝的血脈,也有機會成為皇帝。
一般的皇子可能覺得被寄養在民間的皇子,對自己構不成威脅,但也有比較精明的,他們能察覺到皇帝的用心,於是就開始擔心,這個人就是北齊國的東宮太子。
秦墨得知自己的皇子身份已經很久了,從他懂事的時候,秦儒風就已經告訴他了,並且再三叮囑他,這件事是個秘密不足外人道。
秦墨從小就非常聰明,他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能說,所以他這皇子的身份,也就成了爛在肚子裡的秘密。
不過在兩年之前,秦墨的生母,也就是皇宮裡那位皇帝的寵妃病重,恐怕沒多少時日就要薨天,想要看看自己兒子。
於是皇帝陛下便秘密詔人將秦墨從襄平城秦儒風的府上接到了曌京皇宮,與他的生母匆匆見了一面。
沒想到這一次見面卻為秦墨惹來了麻煩,那位東宮的太子也不知道從何途徑知曉了秦墨的存在,並且輾轉打聽到了秦墨,以嫡長子皇兄的身份,讓秦墨為他辦事。
秦墨本不同意,可是太子卻威脅說如果不同意,就要將秦儒風抓了。
秦墨無奈,只得同意了太子,開始幫他謀劃。
但是秦墨卻發現,他幫太子辦事之後,總是會莫名其妙遇到意外。比如在這次謀劃搶奪襄平城聖光神殿押送的物資之前,他也參與了兩次行動,結果卻均已失敗告終,而且到最後若不是自己留了個心眼兒,現在早就已經變成死鬼了。
正因為有了這段經歷,所以當於躍說起太子的時候,他才特別有感觸。
“使者你這話可有離間我們兄弟情義的嫌疑,難道你就這麼肯定我不會生氣?”秦墨面色陰沉道。
於躍微微一笑道:“如果皇子殿下想不明不白就這麼死了,那大可不必在意我的話,皇子們之間爭來鬥去的事兒我也見多了,你不進就是死,所以你生不生氣對我不重要,保不齊哪次不留神,就沒命了。”
於躍的話絲毫不掩飾,他其實很不喜歡皇帝家裡那點破事兒,不喜歡那種兄弟屠戮、手足相殘的局面,但是這也不是他能決定的。
“好吧,我不得不承認,使者你的眼光獨到,看得很準,自從太子知道我的身份之後,的確為我惹來了不少麻煩,不過他貴為太子,而我只是被寄養在民間的皇子,甚至連個皇子的封號都沒有,所以我沒有能力與太子掰腕子,太子說讓我幫他,我也只能選擇幫他。”秦墨決定不再偽裝,放下了偽裝的他顯得無奈,精神也不好。任何一個人被別人脅迫著做不想做的事,心裡恐怕都不會好受,而且會感覺非常的累。
“皇子殿下,我想知道你對皇帝的位子究竟有沒有興趣?”於躍問道。
秦墨放開了偽裝後,說話也變得從容了,面對於躍的問題,他直言不諱道:“皇帝的位子誰不想坐?我當然也想坐那個位子。”
於躍點了點頭,又問道:“那麼皇子殿下打算怎麼做呢?”
秦墨苦笑道:“我還能怎麼做呢?如今我的生母已經薨天了,朝廷上下知道我的人更是寥寥無幾,如今這種局面之下,我能保住性命就已經不錯了,那有資本去爭什麼皇位呢?所以使者你以後還是叫我秦墨吧,我知道你們山上的仙人不能以面相來推測年齡,我今年二十三歲,如果使者不介意,就叫我一聲兄弟吧。”
於躍微微一笑道:“論年齡你還長我幾歲,所以我還是叫你秦大哥吧。”
秦墨露出了一抹驚訝,他沒想到於躍居然這麼年輕,他曾聽人說過,山上仙人的年齡都大得離譜,很多活了幾百歲的人,容貌和二十來歲的青年人一樣,所以在山上仙人的世界裡,不能看面相,看著越年輕的人,可能年齡越大、本領越強。
於躍也猜到了秦墨的心思,解釋道:“山上也有不同,有些人的確是年齡很大模樣卻很年輕,但我不是。”
秦墨這才點了點頭道:“我對你們山上的仙人並不瞭解,如果我也像你一樣是山上的仙人就好了,這樣我起碼有自保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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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躍微微一笑道:“你雖然不是山上修士,但如果我們結成盟友,那我自然不能看著你這麼輕易就被別人殺死,雖然我在修士之中也不算太強,但是給你幾件保命的寶貝卻還是能辦到的。”
於躍給出了自己的條件,他不可能一直留在北齊,而且憑他一個人的力量,想要與整個北齊聖光神殿的力量抗衡也不現實,所以他必須在北齊找到一個擁有共同敵人的盟友,這樣他離開後才能保證沒有後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