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肉侯爺梅正興一直都被其他的外姓封侯看不起,甚至是朝中文武,也少有人正眼看這位酒肉侯爺,並不是梅正興不思進取,只不過是他隱忍過頭了而已。
魏武君說他父皇很喜歡梅正興,這無疑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知道魏文平之所以喜歡他,乃是因為覺得他沒有威脅,就是一個酒囊飯袋而已,所以他一直將魏文平的喜歡視為恥辱。
魏武君如今拿這件事出來說,自然讓梅正興覺得顏面掃盡,所以他才想殺一殺魏武君的威風,對魏武君道:“皇帝陛下你不用威脅我,你身邊有仙宗修士,那為賢能之士身邊也有,而且是大名鼎鼎的天獸宗!”
魏武君聞言微微一愣,隨即道:“哦!……原來如此,難怪魏武侯和魏武元兩個人出手奪皇位,天獸宗都沒有動靜,原來是找了這麼一位賢能之士。”
魏武君漸漸明白了,其實魏武侯和魏武元本來就是兩枚棋子。不過這兩枚棋子明顯自我意識太強,不見得受控制,所以天獸宗在最後並沒有選擇他們,畢竟這兩個人還是年輕啊,只是魏武君到現在也沒猜出八大外姓封侯口中的賢能之士究竟是誰。
依著魏武君的猜測,那人必然也是皇族中人,可能是他的兄弟,也可能是他的叔伯,範圍很大,所以很難猜。
“連天獸宗這樣的大仙宗都支援那位賢能之士,皇帝陛下你退位讓賢難道不是眾望所歸嗎?”梅正興義正言辭道。
魏武君冷冷一笑道:“禍國殃民之輩,與北越蠻夷為伍,還說什麼賢能之士,我看不過是個傀儡而已。”
梅正興正色道:“成者王侯敗者寇,現在陛下難道還覺得自己有王侯之勢?您還是乖乖下詔書讓出皇位,大家都能有個好結果。”
魏武君道:“你覺得你們勝了,我可不那麼認為,現在才剛剛開始。”
魏武君雖然很生氣,但是卻並未失去理智,更沒有意志消沉。
梅正興盯著魏武君臉,似乎想要從對方的臉上找到什麼,可最終他卻失望了,因為本該憤怒、本該失落絕望的魏武君並沒有憤怒,更沒有絕望。
“皇帝陛下你就不要故作鎮定了,黎都城中八門緊閉,如今倚著高牆防禦,加上天獸宗的支援,陛下你還有什麼底牌?”梅正興道。
魏武君道:“你看著就是了。”
魏武君言罷,手中多了一個竹筒,竹筒湛清碧綠,後面有一小截繩索。
嗖……
魏武君將湛清碧綠的竹筒高高舉起,然後一拉竹筒後面的繩索。竹筒中飛出一團光亮,這團光亮飛得很高,縱使是白天依舊讓人感覺耀眼。
竹筒中飛出的光亮到了高空中,便砰的一聲炸開,聲音並不悅耳,但黎都城的每個角落卻都能聽得到。
“陛下這是做什麼?”梅正興臉上露出了緊張神色,剛才從竹筒中發出的光名叫轟天雷,是軍中的一種報信訊號,只是梅正興並不能確定魏武君是真的另有依仗,還是虛張聲勢。
魏武君神秘一笑道:“做什麼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黎都城祁老元帥府邸,少元帥祁棟樑的未婚妻雲瑤已經清點了家中的護衛,人數不算多,一共才兩百出頭,但這兩百多人最差也是武道第七層的武者,甚至不乏武道第八層、第九層的武者。
祁老元帥府邸的護衛對雲瑤都非常信服,這段時間正是雲瑤父女幫著祁府頂住了來自皇城大院兒的壓力。
昨日晚間,祁府來了一個人,正是於躍。如今這當口,能夠自由出入黎都城的恐怕也就只有能在空中飛來飛去的於躍了。
於躍趁著夜色,乘著雪頂蝙蝠到了祁家,將祁老元帥的安排與祁家人都交代了。
祁隆還給了祁家人一封親筆信,上面寫明,在明日清點好人手,等著黎都城外響雷為號,帶著人殺向黎都西南大門。
於躍從祁家出來,又到了兵部尚書、兵部侍郎以及五府軍將領家中,分別拿出了祁隆給這些人的信件。
老元帥祁隆在軍中的威望很高,甚至高出當今聖上魏武君。所以要調動五府軍的家將護衛,祁隆的話並不會比當今聖上差。
除了天黎國的這些將領,於躍還將楚離的一封信交給了雲劍宗的三位掌臺長老,同時交給他們的,還有一個玉質的小彈丸。
這是皇帝魏武君為了防止天獸宗搗亂所留下的後手,也算是顧慮周全了。
最後於躍將通天寶鑑中的妖獸,無論等級全部都放了出來,這些妖獸有兩個任務,其一是幫著破開城門,其二則是要盯住黎都城中其他的妖獸。
————
隨著皇帝魏武君放出了轟天雷,黎都城立刻亂了起來。
擁護皇帝魏武君的武將和一些文官紛紛出動府中護衛,殺向了黎都城西南大門。
這些人其實早就準備好了,所以行動十分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