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躍警覺地看著四周,就像是一頭被圍困的狼。
他現在的處境一點不容樂觀,東方白雖然沒有使用劍陣,可是那速度卻太驚人了,滿擂臺都是東方白那一襲白衣的身影。
然而,這些身影中,只有一個才是東方白本人,其他的都是他以絕對速度留下的殘影。
所謂的殘影,其實就是人眼的錯覺,物體快速移動出原來的位置,其樣貌在眼裡卻不會立刻消失,還會留下短暫的影像。
那影像殘留的時間非常短,也只有速度超過一定限度之後,才能讓人產生殘影疊加的錯覺。
如果是外部環境的改變,也許還好應對,可是這種視覺殘留的影像,卻反而不好應付,因為這並不是外力,是眼睛給自己的暗示。
一開始,於躍也很不適應,分不清真假的對手讓他不知從何處進攻。可隨著戰鬥深入,於躍漸漸摸著規律了。東方白的速度當真很快,但是他留下的殘影卻並沒有他的氣息,也就是,於躍只要從這些殘影中,找到擁有東方白氣息的,便有可能是東方白的真身了。
不過,這種方法起來容易,但真的想要實現就很困難了。於躍來回找了許多遍,才最終鎖定了東方白的氣息。
鎖定東方白的氣息之後,於躍卻並沒有立刻對其出手,一來他要確定東方白的氣息完全沒問題,另外也是為了出其不意。
於躍的眼睛雖然還在四處張望,但他的眼裡已經沒有那些殘影了。
從找到東方白氣息的那一刻起,於躍的思維已經發生了變化,伴隨著思維的變化,他的感官也發生了變化。
此時此刻,於躍已經不再完全依賴於感官了,更傾向於自己的內心。心動而神知,神知而身行,這樣一來便對東方白製造的殘影有了強大的抵抗力。
反覆感知對比之後,於躍最終確定了東方白的真身。實際上,東方白還在不斷移動身形,製造新的殘影。東方白也很聰明,他都是有利用之前的殘影掩護,來製造新的殘影,這樣便不會暴露自己了。
只可惜,東方白只將於躍當成了一般的對手,並沒想過於躍其實在經歷了重重變故之後,心境的變化。
實際上,若是一般人,東方白這一招還真是穩贏不輸,但於躍在經歷了種種變故之後,心境已經變得極為穩固,並不是幾道殘影就能影響得了的。
唰……
於躍基本是已經摸清了東方白殘影的規律,所以他開始反攻了。
發起攻擊的並不是他已經放出來的飛劍,而是一把新的七彩琉璃劍。
於躍的攻擊眨眼便到了東方白真身的近前。
東方白微微一愣,他沒想到於躍居然已經發現他的真身所在了。
不過,東方白也早有準備,殘影不過是障眼法,他還沒有真到以為單憑几道殘影便能擊敗於躍。
唰唰……
東方白手一揚,兩把白玉飛劍飛出,一把去攔截於躍的飛劍,另一把則悄悄攻向了於躍。
東方白攻向於躍的飛劍悄然無息,而起速度非常快。
於躍本來正指揮著七彩琉璃劍攻向東方白,忽然間卻沒來由覺得心頭一緊,隨後他的身形一閃,向一側滑去。
於躍閃身的動作沒有絲毫的目的性,因為他只能感覺東方白在攻擊他,卻並不能確定攻擊來自哪裡。
於躍的躲避,只是根據東方白的氣息,猜測出一個大概方位而已,所以他做出來的躲避動作,其實並不能完全算是躲避,其中也有碰運氣的成分。
於躍這次的運氣還是不錯的,東方白的飛劍擦著他的衣襟飛過,卻並沒有傷到他。
嗡……
這時候,於躍攻向東方白的飛劍也忽然發生了變化,那飛劍在瞬間分化,不是一分為二,也不是一分為四,而是直接分化成了十六把飛劍。
擂臺戰鬥也是鬥智鬥勇,東方白可以用殘影迷惑於躍,於躍自然也能用飛劍來欺騙東方白。
實際上,在發現東方白位置的時候,於躍就已經有打算了,之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發動攻擊,就是在蓄勢,他必須保證自己的飛劍在第一時間成陣,這樣才有機會困住以速度見長的東方白。
於躍沒有在一開始就使用劍陣,也是顧忌東方白的速度,劍陣的速度與東方白的速度相比,肯定不佔優勢,所以他必須趁著東方白不備,將其困在劍陣之中才行。
於躍的計劃無疑是成功的,東方白只當於躍是一把飛劍偷襲,卻沒想到偷襲的是一座劍陣。
放眼整個九仙宗,能想到以劍陣偷襲的人,恐怕也就只有於躍了,他的思想太跳躍、太出格了。
正因如此,所以他成功了,那把飛劍分化出來的十六把飛劍,直接就將東方白困住了。
東方白被困住了,自然也就無法再製造殘影了。
沒有東方白製造的殘影,擂臺上那些原有的殘影很快便散去了,重新變成了東方白與於躍的正面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