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當然記得,他說:“你問我知不知道斯賓諾莎和笛卡爾的區別,我說願聞其詳。”
愛德華多反駁他說:“什麼亂七八糟的”,然後他補充說,“你說的是如約而至好嗎?當時我還驚訝,怎麼就說個哲學問題就要改天再聊。”
“我說的是‘願聞其詳’。”
“不不,我記得很清楚,你說的是‘oνθpπoπφtασe’,是‘如約而至’的意思。”
馬克愣住了,因為他忽然覺得,愛德華多說的是對的,然後他問他:“那願聞其詳是?”
“Θαθeλανααkoσtiλeπtoμpeie?”
“他們兩個讀音很相近。”
愛德華多給他逗笑了,說:“not evencoser。”
他們看了一會兒電影,剛好看到女主邀請男主說走就走去馬達加斯加的時候,愛德華多忽然說了一句:“我轉移了工作重心。”
“我也轉移了一年的重心。”
“蠢蛋,為什麼不跟我說。”
“同樣的話送給你。”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我享受了超多的東西但是一點改變世界的事情都沒做到’嗎,我覺得現在是時候了。”
“嗯。”
“當你看到usa的時候,你想到的是什麼?”
“迷茫。”
“我是分裂——所有的悲劇都是階級造成的,上層階級不斷對下層進行分化,製造只要努力就能沖破階級的假相,用各種零碎的社會問題分化大眾,讓他們忙著內部爭論而忽視真正的不公平。”
“投身政治行業?”
“你是心理專業的,你來告訴我——政治是場沒有贏家的遊戲,所有人都輸。”
“怎麼不繼續說了。”
“競選時候才需要演講,要改變得行動。”
“聽起來某人對我們的民主制度非常反感。”
“說到這個我們是不是要幹杯慶祝我們的婚禮了。”
“聽你的。”
他們兩個碰杯,喝了一杯香檳。
喝酒的時候,馬克想起來件事情,就對愛德華多說:“你走之後,我掉進了哲學,總想弄清楚命運到底怎麼回事。”
“——”
“現在想想,也許並沒有上帝,只是我們。”
“——”
“也許,天命不是上天安排的命運,而是天性順勢而成的命運,如果覺得天命不可違背就改變自己的性格。”
“——”
“改變自己的怯懦,一步步踏實的做事;改變自己自卑,去重新鼓起勇氣;改變自己的茫然和看待自己的方式。”
“很美——你是不是跟sean學了亂七八糟的毛病。”
“所以,ardo,人生沒有意義,這才是人生最大的意義,去探尋,世界荒誕,唯一的意義就是反抗。”
“所以呢。”
“除了肉體自殺和精神逃避,第三種自殺的態度是堅持奮鬥,對抗人生的荒謬。”
“泛神論沒怎麼影響你,倒是虛無主義深得你心——婚禮當天你就違背誓詞。”
“我在尊重你自殺和不尊重的盒子裡,這是薛定諤的尊重,不算違背。”
“閉嘴。”
“a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