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影辰的臉沉了下去,唇角的譏誚收了起來。嗓音依舊低沉,無法揣測他的真實情緒,只是看到他的臉色格外的陰沉,“你還知道你是慕太太?”
她拋下他跟著別的男人走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自己是慕太太?她顧著別的男人的時候,有沒有想起自己是慕太太攖。
現在回來了,剛進門就說自己不介意給他戴綠帽?是他平時太過寵她以至於讓她得寸進尺?這女人,就是欠收拾。
蕭紫甜看了一眼被踢到的腳,地上被他摔了一地的殘渣碎片,茶几被掀翻,甚至很多名貴的收藏品都被他摔在地上,不少玻璃陶瓷的殘渣碎片掉落一地。
蕭紫甜皺皺眉,至於這麼暴躁?重新置辦得花多少錢償?
繞過地上的障礙物向他身邊走去,唇角掛著淺淺的笑意,“我一直都知道啊。”
所以她才會回到這裡,不然,她幹嘛大半夜的跑到這裡。
在慕影辰的身邊坐下,蕭紫甜從手中的袋子中取出消腫的用的藥膏,“我給你買了藥膏,你別動,我給你塗。”
慕影辰的臉腫得比裴擎宇的還要嚴重,她那一巴掌,是用盡了全力的。可若非是他的話太過難聽刻薄,她絕不會因為忍不住而動了手。
他怎麼侮辱她沒有關係,但裴擎宇是無辜的。
從小到大,她只打過三次架,都是和文語卉。
第一次,她對一個比她高二十多公分的男人動了手。
慕影辰沉著臉,刻意的避過她伸過來要給他塗藥的手,“離我遠點,你身上有別的男人的味道。”
蕭紫甜臉色變了變,唇角刻意討好的笑意頓時收了起來,將藥扔在他的身上,“那你自己塗,正好你身上也有別的女人的味道,我也不喜歡。”
說著,她向後退了好遠,一副嫌棄他的樣子。她明明都已經主動示好了,幹嘛還緊咬著不放?小氣的男人。
慕影辰眉梢蹙的厲害,深邃的眸中一片冷冷的暗色,這就是她示好的態度?
伸手將她扔在他身上的藥扔進垃圾桶,他語氣薄涼的讓人難受,“給你擎宇哥用過的?”
蕭紫甜咬牙,看著地上的藥膏愣了愣,“慕影辰,我都已經回來了,你別太過分。”
慕影辰挑眉,“過分?在自己的丈夫的面前跟著別的男人走那才叫過分。呵!真以為我把你寵到為所欲為的地步了?”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毫無顧忌的給了他一巴掌?然後挽著別人的男人走得決絕?當初那個矜持端莊的蕭紫甜哪去了?
他從來還不知道,她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蕭紫甜皺眉,清冷的眉目之間一片淡淡的冷意,“你比我又能好到哪裡去?慕影辰,當初你說過會給我最起碼的尊重,你要帶別的女人,也別讓我看見。”
他只知道一味的指責她,難道他自己就沒有過錯?再說了,她和擎宇哥是清白的。
慕影辰眉心凝的厲害,“林沅是我的妹妹。”
“妹妹?”蕭紫甜哂笑,“那她為什麼姓林不姓慕?慕影辰,你找藉口拜託也找個像樣一點的。”
這年頭,哥哥妹妹早就不是一種簡單的稱呼,他是真不明白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如果是後者,抱歉,他說謊的技巧還真不怎麼高明。
慕影辰眉尖動了動,落在她身上的眸光越發的深邃,他柔順的線條隱藏著某種危險的氣息,讓蕭紫甜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
慕影辰起身,皺眉往她的方向走了兩步,漫不經心的嗓音聽起來格外的低,“甜甜,你是在吃醋還是在嫉妒?”
突然憶起在飯店時她的反常,究竟是因為林沅還是裴擎宇?
他一直都知道,裴擎宇對她而言是一個特殊的存在,特殊到裴擎宇在她的心中佔了極其重要的位置,如父如兄。
就憑他閱人無數的經驗,竟也不敢確定蕭紫甜對裴擎宇的感情有沒有摻雜著其他。
蕭紫甜冷冷一笑,將頭瞥向一邊,“你想太多了,只是你這樣讓我很不好看。”
尤其是當著裴擎宇的面。
她和裴擎宇的關係越是親暱,就越不希望裴擎宇看到她狼狽的一面。
雖然一直很不想承認,她把自己推進了一個深淵。曾經,她在裴擎宇的面前對這樁婚姻自信滿滿。
她以為,慕影辰最起碼會對她保持著最基本的尊重,事實上,慕影辰也曾經答應過她,慕影辰的女人只有一個。
她當時也只當玩笑來聽,對於慕影辰種種風流的事蹟,她也早有耳聞,所以,她根本不指望慕影辰能遵守之前的約定。
但最起碼,不要讓她太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