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殺了幾個兵,怎麼會扯上忤逆?再說了,是他們先動的手。”
“周瑾不是這麼說的!——周瑾說那晚禁軍是調到郊外操練的,卻突然被賊人襲擊,有生還者說看見那些賊人穿著赤衛軍的衣服。哼!——我猜周瑾早就下好了套,那晚如果我跟明大人死了,他就會說夜黑看不清,誤殺的;僥幸沒死,就是我們襲擊禁軍,要擔罪名的。”
幾雙譴責的目光同時射向花十二
花十二捂嘴,悄聲道:“不關我的事。我是為了救你倆,才大開殺戒的。”
明山責怪說:“怎麼還有生還者?”
白宵:“……”這不是重點好吧。
宣於唯風卻道:“不管十二有沒有殺幹淨,都會‘生還者’。這是周瑾早謀劃好的。”
“那現在怎麼辦?……禁軍只受命於父王,殺禁衛軍,就是對父王的大不敬。說重了些,只要周瑾想,就能煽動朝臣,給將軍大人扣上‘謀反’的罪名。”
“這可麻煩了。你父王囚禁將軍,可能就是想奪將軍的兵權。”
花十二插嘴:“將軍不是在民間很有威望麼,可以萬人血書求雪王放了將軍。”
“可能不行。現在大街小巷都在傳‘將軍大人虐殺嬈夫人’這等流言。已經有不少百姓罵將軍無作為、孬種,只會欺負女人……雲雲。”
“嘖,這位丞相大人好手段啊!將軍府的氣數已盡,十三、十四要不要擇良木而棲?”
宣於唯風冷靜道:“不可能的,我這輩子都不會投靠周瑾的。”
“哦!其實還有個法子。”
花十二突然拍手一笑,只是那笑容裡透著一股子狐貍般的狡黠意味。
“將軍不是手握兵權麼,那就逼宮吧。拿刀架到雪王的脖子上,還怕救不出將軍?只怕軍隊還沒殺進宮呢,將軍就被放出來了。”
“哈!這個主意好!都不用周瑾栽贓陷害了,將軍自己坐實了‘謀反’罪名。那時候雪國內亂,鄰國趁機入侵,戰亂頻發,勢必會造成生靈塗炭的局面。這正好稱了渡雪時的意,雪國滅亡也再好不過了。”
宣於唯風一同冷嘲熱諷,花十二隻覺得臉上熱辣辣的,慌忙擺手道:“我不懂政事,我隨便說的。你們繼續聊。”
聊?還能聊什麼?
這都是一盤死棋了,丞相周瑾、渡雪時聯手對付將軍白霆,雪王是個糊塗蟲派不上用場,實在不行,只能……
“要不然,我去找渡雪時,求他高抬貴手放了將軍?”花十二又多嘴了。
尚未找到破局之法,將軍府傳來噩耗:將軍手下的大將沈英河準備帶兵逼宮。
聽聞這個訊息的時候,宣於唯風的頭皮都要炸了。
這位沈英河是沈牧的表兄,更糟糕的情況出現了,如果沈英河是渡雪時的人,一旦逼宮成功,雪國真的離滅國不遠矣。
“不要揪頭發了,當心揪成禿子。”
宣於唯風扯頭發:“完蛋了——我要怎麼做,我得阻止沈英河。”
明山嘆:“你揪禿頭發也想不出辦法,當務之急是吃飯。填飽了肚子才有力氣轉動腦子。”
花十二被吵得吃不下飯,只得放下筷子,慢吞吞道:“其實……有一個人,可以試一試的。”
宣於唯風、明山齊齊道:“又是什麼餿主意?”
“就是那個傻子,君殊。解劍山莊同將軍府,都是一方勢力,沒有孰強孰弱之分。”
這個法子,好像可行,不過,宣於唯風虛心求教:“可是解劍山莊不插手朝堂之事,要怎麼說服君殊?”
“不難,找君玉染。”
白宵傻傻問:“那……誰說服君玉染呢?”
宣於唯風、明山相視一笑,想到一人:
杭雪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