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不就是上臺子比劃麼,也沒什麼新奇的,”聞五開始裝模作樣,擺出一臉不情願,“既然你誠懇挽留了,我就勉為其難留下吧。誰讓我家小敏喜歡呢,作為長輩,我總得陪著。”
小敏冷道:“不,你可以走,我不攔著。”
這時,君玉染也走了過來,迎面一張笑臉,嘴裡卻道:“人家不想留下,想走,君殊又何必強留呢?”
聞五內心:不不,我還是想留下的。
小敏則呆住了,驚嘆:“好漂亮!”
聞五戳她:“你個沒見識的鄉巴佬兒,等你見了我家小七,那才是真正的美人兒。”
一番折騰,宣於唯風、聞五等人總算是光明正大地留下。
聞五癱在椅子裡扣指甲,偷偷打量君正瞻,嘴裡對宣於唯風說:“你這麼赤衛軍的首領真不受人待見,你看他看你的眼色,咦,像看見了狗屎。”
宣於唯風不願搭理,眼神巡視四周。
聞五翻了個白眼,喝口酒潤嗓子,說:“別找了,無邪不會來的。”
宣於唯風愕然回頭:“你怎麼知道?”
“猜的麼”,一粒花生米扔進嘴裡,聲音含糊,“我只是覺得你不會平白無故來受君正瞻的氣。更何況,能讓你這麼偷偷摸摸的,也只有無邪了。”
宣於唯風怒:“誰偷偷摸摸了?!”
“莫氣莫氣!”
兩人正說著悄悄話,君正瞻竟無聲無息踱了過來。
——不妙!這小老兒又來找茬生事了!
聞五當機立斷,扭頭就溜。
這時君正瞻已走到了跟前,舉手投足風度翩翩,面上帶笑:“之前聽聞老闆說試劍大會只是上臺比劃,並無新奇。聞老闆可能有所誤會,這試劍大會是為了甄選本莊主的繼承者,既是繼承者,劍術上的造詣必要出眾。”
宣於唯風一個眼刀子甩過來,意思很明顯:又是你惹的禍。
聞五很無辜,實話實說而已,分明是這小老兒氣量小。
“久聞赤衛軍個個身手不凡,首領宣於大人更是一柄長劍擊退寰朝數萬鐵騎,威震八方。我那弟子君殊得我真傳,今日有緣,可否請宣於大人指點他一二。”
雖說是商量的意思,但這不容拒絕的口吻、堅決明瞭的態度,大庭廣眾之下,宣於唯風跟一隻被趕上架的鴨子差不了多少。
遲疑間,明山已朦朦朧朧睡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懶洋洋開口:
“要比劃嗎?正好,剛睡醒,讓我活動下筋骨。”
花樹婆娑,樹影零碎。
君玉染一人坐在花樹下沉思,手中攥緊了長劍。
石桌前站著一人,依舊一身黑衣,身形高瘦挺拔,像是一把古樸的長劍。
君玉染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雪舟,我只有你了。”
杭雪舟沒有答話,只是繞到他的跟前,彎腰抱了一下。
這一抱,動作僵硬笨拙,又小心翼翼,像是抱住了一塊易碎的珍寶,極盡剋制。
“我會贏的。這場試劍大會,我一定會贏了君殊,到時候,到時候我們……”
君玉染似是想承諾些什麼,但最終,他像是累極了,緩緩閉上眼睛,湊近杭雪舟,將臉埋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是一個相擁的姿勢
早在很多年前,幼小的君玉染撿到杭雪舟時,也這樣歡喜地抱住了他,說:“真好,你同我走吧。以後你陪我玩兒,我就不是一個人了。”
這是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