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哪會料到,這次竟然又來了個陰溝裡翻船,而且很明顯他還是遭了玉家這小崽子的算計。
玉茗湛冷眼看著楊家大宅的廳堂都被砸了個稀巴爛,轉身往別處晃悠,最後到了楊家供奉祖先的小祠堂。
他伸手拿下楊家老太爺的遺像,看了看,隨後像丟垃圾似的隨手扔在了地上。
“小少爺你這是做什麼?!對先人不敬,你也不怕遭報應?!更何況我們玉楊兩家是世交,我楊家縱有得罪你的地方,我跟你陪個不是。但你竟然我楊家的上人做出這等大不敬的事來,這是不是就有些太過分了?!”被大兒子楊振武扶過來的楊文元一眼看到這一幕,氣得臉都紅成了紫黑色。
然而玉茗湛看都沒有回頭看他們一眼,微微抬了一下手,他身旁的順子立刻帶著人把供桌上所有的牌位遺像和貢品全都一股腦的掃到地上,杯盤碎了一地,地上瞬間一片狼藉。
“玉茗湛……”楊文元氣的渾身都在劇烈的哆嗦,“你就不怕遭報應?你就不怕遭報應?!”
“死都死過了,我害怕什麼?”玉茗湛冷漠的說了一句,腳下踩過楊家老太爺的遺像,轉身坐在了供桌下的主位上。
楊文元看著他半垂著眼瞼漫不經心的把玩著一隻從供桌上滾下來的蘋果的樣子,幾乎咬碎了一口假牙。
不過縱使再慌張,畢竟是經歷了大半輩子大風大浪的人,到了這個地步楊文元也能迫使腦子迅速冷靜下來思考。
此時不是計較玉茗湛對他們楊家先祖牌位大不敬的時候。如今最重要的是他們須得立刻跑路。他們要跑路,也不可能帶上這座宅子,任由這小崽子折騰又何妨?
楊文元的大兒子楊振武大概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悄悄的扯了下楊文元的衣袖。
楊文元會意,也知道再不跑就來不及了,深吸了一口起,神色還算自若的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沒錯,錢是我借的,既然你們拿出了這份合同我也無話可說。我們這就去收拾東西,打這兒搬出去。小少爺,您自便!”
然而他們剛轉身帶著人過來的玉江恰好就擋在了他們面前,楊文元父子往左他們往左,楊文元父子往右他們也往右。
“玉小少爺,你,這是什麼意思?房子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我家好像,也沒其他的把柄叫你捏在手裡吧?”楊文元心裡急得不得了,此時每一分鐘對他們來說都像在催命,他哪裡敢多耽擱?
“房子?你真當誰都跟你們一樣眼瞎,把這麼個贗品當個寶?三千萬,也就是我閑的沒事哄你們玩玩。”玉茗湛垂眸看著被他踩在腳底下的楊家老太爺的遺像。
楊文元氣得臉都黑了,然而卻死死咬著牙沒吭聲,因為他知道話說的愈多時間將拖的越長。
“我今天來,是來跟你們算賬的。”玉茗湛看著楊文元臉上的驚疑不定,漫不經心的說,“自打家母去世以來,你們楊家究竟對我,對我玉家做過什麼,你比我清楚。雖說那些事大半都出自你家老太爺的手,但他既然已經去了,那就父債子償就都由你來還吧。更何況,你也不無辜。”
玉茗湛擺了一下手,玉江立刻就從手底下人手上接過一臺膝上型電腦擺在楊家的供桌上,高畫質的畫面裡播放的是一段一對母子被強行塞進一輛車裡隨後駛上高架的影片。
“不……這不可能!”楊文元父子不敢置信的猛然瞪大了眼。
楊文元一共生了四個兒子,然而到他兒子楊振武這一代,卻只有大兒子楊振武爭氣給他生了個孫子,其餘全是孫女。
此時影片裡那對母子,就是他大兒媳和大孫子,楊家他們這一脈唯一的一根獨苗。而這兩人早在幾天前楊文元隱約嗅出了一些不對,就被他派人送去了義大利。
可現在為什麼竟然會出現在國內?而且還在那些人手裡。
影片裡有三輛車很明顯是在惡意夾擊那對母子倆所在的那輛車,眼看著那輛車在劇烈的撞擊中不停的撞上護欄甚至差點側翻,楊文元只覺得腦子裡瞬間嗡的一聲。
這個畫面太過熟悉,熟悉的讓他整條脊椎骨瞬間都在發冷。
最讓他覺得諷刺的是,在幾年前他還曾讓人拍下同樣的東西,偶爾拿出來和他夥同的那些人一起沾沾自喜。
風水輪流轉,如今被夾擊的變成了他的親人,楊文元瞬間完全失去了理智轉身就要往外跑。
然而,哪有那麼便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