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開後老頭一下子就癱倒在了地上,死死的掐著自己的脖子渾身都在劇烈抽搐,痛苦的滿地打滾。
鄭老太太剛想尖叫,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嘴,拖去了一邊。
“親家公,這藥的滋味如何?”玉老夫人仍優雅的坐在那,唇帶微笑,不緊不慢的問。
耳朵裡聽著老頭痛苦到極致的呻吟聲,眼睛看著他在地上痛苦的掙紮,玉老夫人漸漸斂了笑意,“據說這藥量最讓人痛苦,一時半會還毒不死人,卻可以慢慢損壞人的神經。你說你一大把年紀了,怎麼就能如此狠毒?!我孫兒那時才多大?他都不到二十歲!”
因為過於激動老夫人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死死的捏著拳頭渾身都在劇烈顫抖。
“你放心,我不會叫你就這麼輕易死了,不然我也不能忍了這麼多年。”玉老夫人身姿筆挺,微昂著下巴,像俯視螻蟻一般看著腳下痛苦不堪的老頭,“我一定會讓你們這一個個不長眼的東西,全都生不如死。”
玉老夫人側目看著早已嚇到失禁的鄭老太太,突然就笑了,溫聲道:“親家母,你知道姓湯的那丫頭是怎麼死的嗎?當初也是你慫恿你兒子把人送去精神病醫院的,想必她的死,你是不在乎的。不過你那引以為傲的大孫子的死因,你卻不可能不在乎。”
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了,從門外走進來一個身穿杏色旗袍肩披皮草鬥篷的女人。
“……你!你!你!”鄭老太太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孫麗華!孫麗華!”
這女人就算化成灰她都認得。她不但害了她兒子還害了她孫子,她們家之所以會落得今天這個地步全都是這個女人害的!
然而那女人就只是冷淡的掃了她一眼,恭敬的沖著玉老夫人微微躬了下身:“老夫人。”
“給這兩個老毒物好好講講他們的大孫子,究竟是怎麼死的。”玉老夫人指著鄭老太太對她說。
折騰了這麼半天,玉老夫人也乏了,說完這些話後,便徑自扶著五嫂走了。
玉老夫人的突然到來,玉響很是意外,巧的是玉茗湛今天剛好不在家。
他慌忙迎出去時,玉老夫人正帶著五嫂在園子裡看梅花。
如今已是寒冬,梅花盛開鵝黃素雅,老枝蒼虯墨黑,空氣中隱隱飄著花香。
“這梅花,當年還是我叫人種的。”玉老夫人說。
玉響有些意外。
“他喜歡梅花,我就叫人從東山的園子裡移了這些過來。”玉老夫人仰頭看著梅花,“可惜,樹活了,花也開了,這裡的女主人,卻換了別人。”
話題陡然悲傷起來,玉響動了動嘴唇,卻不知該怎麼說安慰的話。
“那年他要走的時候,託人說話讓我接他回去。我不樂意,他的那些堂兄弟一個個的就都說我心狠。”說著這些話,玉老夫人臉上卻是淡淡,“其實不是我心狠。只是,他要回去的時候我來接他,可我當年被他攆回去的時候,誰又曾來接過我呢?”
“外婆……”
“不說了不說了。”然而玉響剛張嘴,玉老夫人就擺擺手打斷了他想安慰她的話,“都是些陳年往事,說多了叫你們這些晚輩笑話。”
“所幸我孫兒不像外公,也不像他他爸,”玉老夫人轉頭看著玉響笑著說,“他是個有能耐又有擔當的。”
“是。”玉響點點頭,看著玉老夫人滿臉的疲色,便忍不住說,“外婆您先進去歇一會吧,我給茗湛打過電話了,他一會就回來。”
玉老夫人被玉響和五嫂兩人攙扶著慢慢的走,邊四處打量。自打玉茗湛和玉響住進這裡後,她就沒來過。
這裡改建了幾次,多多少少變了些樣,不過一切看起來都井井有條的,可見現在住在這裡的人也是花了不少精力和心思的。
玉老夫人滿意的微微點頭。
然而一直跟在她身邊的玉響卻是被她這種視察的姿態嚇出了一身冷汗,待見老人家面露滿意之色,這才稍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