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一山容不得二虎,鄭家老兩口是王雪的公婆,董家二老是王雪的前公婆,這兩家子恰好又都不是省油的燈,更何況這還關繫到這棟大別墅的所有權問題。
雙方一對上便直接開罵了,罵著罵著就開始動手了。雙方四個人全是潑皮無賴和潑婦,嘴裡罵出的話一句比一句髒,下手又一個比一個狠手狠。捂臉抓頭發撓腮踢褲襠,最後四個人直接滾到了一起,哪有半點老年人那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王雪抱著孩子站在樓上看著樓下這群潑婦刁民的各種醜態,樂得咯咯直笑。
這兩家子老老少少沒一個好東西,想當初她在董家的時候,可沒少受董家這兩個老不死的罪,若不然後來她也不會跟董偉離婚。
而鄭家這兩個就更不必說了,就因著她跟前夫有孩子,婚後這倆老東西竟然連鄭家的大門都不讓她進。
如今這兩家子竟然為了能住進她的房子裡而互扇耳光,想到這個她就幾乎快笑得直不起腰來了。
這還真是風水輪流轉。
雙方打得不可開交,兩家原本還算實力相當,誰料董偉這時卻突然回來了。進門後他二話不說,沖上去就把鄭家老兩口按在地上沒頭沒臉的揍了一頓。
他曾經當過兵,那拳頭硬得跟鐵似的,鄭家老兩口那麼大歲數了哪裡能受得住?
不知是不是大半夜這邊的動靜鬧得太大,周圍有住戶報了警,聽到警笛聲董偉警笛翻牆就跑了。
而兩家的老人,都自認自己有理,一直坐等警車過來把四個人全都帶走。
於是當天夜裡鄧叔又接到了警局來的電話,說是讓玉茗湛去領人。
據說是王雪故意跟立案的警察透露那兩位老人跟玉茗湛的關系,並且還十分熱心的提供了玉茗湛的居住地址和玉家老宅的電話號碼。
玉響猜想,那女人大概是恨鄭睿恨的快要發瘋了,進而也就著恨起了藏著鄭睿的玉茗湛。
聽說之前警方之所以會通知玉茗湛去給鄭安騰收屍,據說也是這女人從中做的梗。
玉響讓人把那老兩口從警局領回來的時候,那兩人滿身狼狽,跟路邊的乞丐沒啥區別。
在老宅一見到大兒子鄭睿,老兩口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即使鄭睿再煩二老,但這時還是忍不住一下子紅了眼眶。
鄭老太太見兒子也完全不是她記憶中的那樣,滿臉褶子頭發都花白了,看著都快比他們老兩口還老了,而且還端著條胳膊。
再轉頭看看鄭睿現在住的地方,頓時就更加心疼了,抱著鄭睿一口一個“兒啊,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你受苦了”。
玉響還沒走到院子裡,老遠就聽到了裡面的幹嚎聲。
他帶著人走進屋,二話不說就指著鄭家二老,對身後的人說:“把他倆嘴給我堵上,尤其那老太太,聽著鬧心。”
鄭睿在一旁瞪著眼想發火,但被玉響淡淡的掃了一眼便立刻慫了,悶不吭聲的立在一邊。
看鄭家二老那眼神,似乎是認出玉響來了,然而玉響沒心思理會他們,徑自對鄭睿說:“把他倆領回來是我多事了。茗湛讓我把他倆攆出去,他還說最好連你也一起攆出去,因為他看著你們覺得膈應。”
鄭睿上次被綁架差點沒從坑裡爬出來,他實在是怕了,離開玉家大宅就等於要了他的命,他哪裡剛出去。聞言慌忙擺手:“我不走!我不走!你看我活也幹了,胳膊也摔折了,我還是他親爸,你們不能這麼對我!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玉茗湛根本沒說過要把鄭睿也一起攆出去的話,玉響也不過是隨便說說嚇嚇他而已,見他這幅慫樣頓時也懶得再理會他,一擺手:“把那倆老的扔出去,從那邊的小門扔,他倆也就只配走小門。”
鄭睿頓時鬆了一口氣,然而眼睜睜的看著老父老母竟然被人粗魯的架起來攆了出去,每每對上父母掙紮著回頭看向他時那哀求的眼神,他又覺得心如刀割,萬般不是滋味。
但是他沒辦法,他也得保命啊,他只能期待二老能盡快回老家去,至少還有他弟妹給二老養老。
可是鄭睿哪裡知道,這次老兩口來s市,一方面確實是為了慘死外地的大孫子,另一方面其實是他倆在老家實在是過不下去了。
老兩口當初回老家回的都不甚光彩,剛開始他倆還能拿出點錢來補貼小兒子家,小兒媳態度也還算溫和。
然而時間久了,兩人手裡的錢被掏空了,小兒媳的臉色也就變了,後來連他們小兒子面對他倆時也沒什麼好臉色。
這也不難理解,鄭家老兩口一輩子重男輕女,偏偏小兒子和小兒媳就只生了個閨女,為此老兩口曾一度連大年三十的團圓飯都不叫他們夫妻倆和孩子去。
這年頭,有不記仇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