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濤煩躁的抓了把頭,一拳砸在桌上,震灑了茶杯裡的茶水。
玉響靜靜的看著他,沒說話。
過了好一會,姜濤才抹了把臉平息下情緒,嘆了口氣抬頭看著玉響,坦白的說:“是。我今天就是有件事想求你幫忙。”
玉響喝了口茶:“那你還是別說了,我怕我會折壽。”
姜濤被噎了一下,卻還是自顧說:“從龍口到東山的跨湖大橋,我家想接下那個工程。但是我家現在的資金狀況……你能不能幫我勸勸茗湛,讓玉家融資……”
玉響剛張口,姜濤慌忙又打斷他:“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茗湛一直反對建那座橋,但是如今政府公文都下來了,木已成舟,那工程我家不做也有別人做不是?”
玉響想說的倒不是這個,而且姜濤說的對,木已成舟玉茗湛也早就釋然了。他想說的是,他從來不會過問玉茗湛的正事,他不想憑自己喜好去影響玉茗湛的判斷。
“你為什麼不自己去對他說?”玉響問。
姜濤煩躁的抹了抹臉:“那不是……之前我要跟軒軒結婚,不管你信不信,當時我真的就是純粹喜歡那女人。我媽也說小門小戶人家出來的女孩子心思單純。我們家真的從沒想過要和王家聯姻,而且她家和那個王家的親戚關系那都繞了不知道多少個彎呢,誰能想到那個啊!”
姜濤沒想到,但不但表他爸媽沒想到。玉響抬眼看著他,卻並沒有戳破,姜二貨心思單純,玉響也不想就這事再傷他。
“你知道我文化不高,生意上那些彎彎繞繞的事我不懂。這事我可以幫你跟茗湛說,但我不會勸他。”玉響說著抬眼看向二樓。
姜濤下意識的順著玉響的視線抬頭,猛然對上玉茗湛冷冽的視線,著實吃了一驚:“他在這?!”
“你沒請他,所以他不願跟我們一桌。”玉響說著自己都覺得好笑,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姜濤頓時臉燒得通紅,偏偏額頭還直冒冷汗。良久他嘆了口氣,問玉響:“要不咱倆也上去吧?”
說完又自己擺擺手:“還是別了,這時候上去還不知道他要怎麼擠兌我呢!我的事你幫我跟他說一聲,改天等他消了氣我再請你們兩人吃飯。”
說完他就自顧去買單走人了。
玉響走到樓上,玉茗湛用眼角餘光瞥了他一眼,卻沒有理會他。
玉響自顧坐下,點了幾樣卻全是玉茗湛愛吃的。
玉茗湛臉色這才好了一點,好歹肯回過頭來看他了。
“他有事求我?什麼事?”玉茗湛問。
玉響有些意外:“這你也能猜到?你該不會是在我身上裝了竊聽器吧?”
玉茗湛冷豔高貴的瞥了他一眼:“我都說了他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你長得這麼醜他肯定不是為了謀你這個人,若說他是為了謀你的財倒是有可能,可你又這麼窮你身上除了我還有什麼能拿得出手?所以他不是為了求我幫忙還能是為了什麼?”
他的語速很快,玉響被他的毒舌和不要臉噎的目瞪口呆。
玉茗湛斜眼看著他,修長的手指捏起小茶杯,優雅的喝了一口,繼而嫌棄的皺眉,“真難喝!”
“難喝也沒見你少喝。”玉響瞥了眼茶壺鄙視他。
玉茗湛一下將茶杯頓在桌上:“我不喝茶還能做什麼?難道幹坐在這裡旁觀你和別的男人各種山珍海味各種耳鬢磨腮各種打情罵俏?”
玉響不可思議的瞪大眼:“我怎麼就……”
“這大晚上的你跟別的男人出來私會我都沒有說你什麼,那是因為我知道你智商不高情商為負,偏偏你自己還毫無自覺總以為自己貌比潘安才比宋玉,你以為是你把他玩弄於鼓掌,卻殊不知其實人家根本就覺得你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玉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控制住自己沒把剛上桌的肥牛肉片給呼到他臉上。
“你夠了啊!我就出來見個哥們你至於嗎?何況姜濤跟你的關系可比跟我好!”
玉茗湛冷笑:“越是家賊越難防,而且還最是傷人。”
玉響深吸了一口氣,不想再跟他糾結這事,邊烤上肉片邊轉移話題:“他家想接東山那個跨湖大橋的那個工程,問你能不能幫忙融資。”
“不幫。”玉茗湛一口否決。
玉響一噎:“哎,你好好考慮一下再說啊!”
肉烤好後,玉響盡數夾到玉茗湛碗中,玉茗湛沾了醬汁吃了兩口,說:“我考慮過了,不幫。”
“為什麼?”玉響也就隨口一問,那麼大的事他是真的不敢幹預的。
玉茗湛夾了片肉放在玉響碗裡:“沒有半點好處。”
話到此處,玉響便不再追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