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果然是玉茗湛,按下開門鍵,玉響就徑直去迎去了車庫。
停好車,玉茗湛抱著書從車裡出來,笑道:“這麼想我啊?”
玉響接過他的書緊緊抱在懷裡,鬆了口氣。
玉茗湛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握住他的手,見他手背上一條血痕,動作一頓:“怎麼回事?”
玉響似乎也有些驚訝,但傷口很小而且血珠都凝固了,所以不甚在意:“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什麼劃的吧,沒事。”
玉茗湛點點頭,和他十指相扣,牽著往裡面走:“五嫂走了?送來的人怎麼樣?”
“嗯,走了。人都挺好的,都很和善,幹活也很幹淨利落。”
玉茗湛握了握他的手指:“被搶了工作心情不好?”
玉響一下子笑了出來:“確實挺不習慣的。東山大宅子裡比這邊人還多呢,你說在那邊我怎麼就從沒有這種感覺?在那邊的時候,總覺得有永遠都做不完的事。”
“因為這裡不是我們家。”玉茗湛這樣說。
玉響嚇了一跳,回頭卻見玉茗湛臉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見玉茗湛回來,四個女傭一字排開站在門邊等著。
“小少爺!”
玉茗湛點點頭。
但直到吃完晚飯,玉茗湛才正眼看向這四個人。
“這時趙嫂,錢嫂,孫嫂,李嫂。”玉響一一向玉茗湛介紹。
玉茗湛似乎對這幾個人是誰並沒有興趣,點了點頭,說:“你們都是老夫人和五嫂調教出來的人,在這個家裡的規矩不用我再重複了吧?家裡的事都由玉響做主,有什麼事只要問過他就好,不必再來問我。”
“是。”四人齊齊點頭。
玉茗湛看似對這四個人還算滿意,點點頭,起身和玉響一起上樓。
路過二樓的時候,玉響腳步不自覺的頓了一下,對玉茗湛說:“你先上去,我去看看她。萬一真的死在了這裡,不但那一家子,我們誰都不好過。”
玉茗湛知道他說的是湯春梅,皺了皺眉,但還是點了下頭。
推開門的瞬間各種惡心的異味撲鼻。玉響一直都知道湯春梅在這個家裡過的並不好,但沒想到她竟過的這麼不好,房間裡除了簡單的衣櫃和床幾乎什麼都沒有,就連梳妝臺上也沒有一個像樣的化妝品。
湯春梅吃力的抬起頭,見來人是玉響似乎有些意外。
玉響倒了杯溫水放在她手裡,問:“怎麼樣?”
湯春梅掙紮這坐起來靠在床頭,顫抖的雙手捧著水杯,眼淚從幹涸的眼眶裡啪嗒啪嗒往下落。
“別哭了。你哭這裡也沒人會心疼你,何必呢?”說著這樣的話,玉響覺得自己有點冷血,但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昨天劉醫生不是來過了嗎?他怎麼說?”
湯春梅用手背抹了把眼淚,有氣無力的說:“之前說是過度疲勞,後來又著了涼,有點感冒。”
玉響不知道那個家庭醫生說的準不準,但看湯春梅現在的臉色,他還以為她得了什麼瀕死的絕症。
“叫鄭安騰回來吧,好歹把你帶去醫院檢查一下。”玉響提議。
湯春梅苦笑一聲,卻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玉響心裡瞭然:“那市裡你還有什麼親戚嗎?你老家也行,只要你有電話號碼。”
湯春梅閉著眼搖搖頭。
不是沒有,而是沒一個能靠得住的。
玉響無能為力,憐憫的看了她一眼:“那你好好保重吧!有什麼事就打傳呼鈴叫女傭。老夫人剛送來四個人,雖然不可能專程過來照顧你,但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死在這裡。”
湯春梅閉著眼,用力點了下頭:“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