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玩夠了吧。”吳井拿開臺燈的手,拉著他坐到一張長椅上。
“這次回去我在那邊租了房,後天學校事情弄好就回去。”
一聽到‘回去’這兩字,臺燈瞬間起反應,一雙眼立刻鼓起,瞪著吳井。吳井一看他這反應,就怕他再開口嚎啕大哭,雖說只是幹打雷不下雨,但光聽聲音已經夠煩人了,搶在臺燈發作前把要說的話補充完整,“這次帶著你。”
“嗯。”臺燈聽了滿意地點點頭,表情瞬間多雲轉晴。心裡一高興,又給撲吳井懷裡去了。吳井也沒什麼反應,反正,習慣是可以養成的。有臺燈這麼個粘人精,這摟摟抱抱的習慣他已經由一開始的抗拒、不習慣到無奈接受,再到現在,甚至有點喜歡臺燈的親近。
之後的兩天,吳井一直忙於處理學校的事情,學院那邊,老師那裡,還有收拾東西、和室友出去吃飯聚一聚。
一切安排好,到週二上午,拎著行李箱坐高鐵回家。<101nove.城吳井直接去了租的地方,沒回家裡。
吳井租的是一居室,客廳和臥室連著,進門右手邊是衛生間,往裡是臥室,陽臺和廚房連著。
坐了幾個小時,吳井也挺累的,進門就癱在床上,躺著就不想起了,想著“不如明天再收拾東西”,閉上眼,又登地一下做起來,無奈地似抱怨又似縱容道,“臺燈,還得先把他放出來。”
把臺燈從行李箱裡拿出來放在桌上上,吳井這才安下心來休息。
之後的一段日子吳井就白天上班,晚上與臺燈在夢中見一見,說說話,大多數時候是吳井在說,公司發生的事,去的地方,見的人……臺燈對那些總是充滿了好奇心,即使在吳井看來十分無聊的小事,臺燈也聽的晶晶有味。
這樣的臺燈,吳井想起時既覺得歡喜又有幾分心疼。他說話時,臺燈的眼總是亮晶晶地,閃閃發光似的,看著他時,總讓他感覺自己就是他的一切。那種心無旁騖的目光讓他歡喜。可想到臺燈能交流的人只有自己一個人,而他又明顯那麼愛熱鬧,好奇外界的事物,吳井便忍不住想要臺燈快快修煉,實體化形。
☆、成人
也不需要吳井催促,對於修煉這事,臺燈本身就非常熱衷,十分自覺。
吳井畢業典禮那幾日,臺燈便有預感自己化形之日不遠了,可惜終是沒來得及參加吳井的畢業典禮。
八月二十一這天,吳井下班回來,就見家裡亂糟糟的,似被人翻過一般,不是錯覺,的確與他早上走時不一樣。吳井第一時間想到的當然是家裡進賊了,下一個反應就是去看桌上的臺燈。
雖說那麼一盞臺燈並不值錢,估計小偷也看不上,架不住吳井擔心。本只是為求個心安,沒料到這一瞧頃刻便將吳井的心提到嗓子眼了。
“臺燈?”吳井一時也是傻了,忘了臺燈無法回應,直接叫出了聲。
“嗯。”迷迷糊糊地一聲,床上伸出隻手來將被子掀開,一個人慢慢做起來,眼半睜不睜的看向吳井,看起來是剛被吳井吵醒。
吳井這下是真有些呆住了,床上的人雖看著長大長開了,但臉型模樣變化不大,確實是臺燈無疑了。這短短時間內真是大起大落都經歷了一番。
反應過來,吳井上前坐在床邊將人一把抱懷裡,嘴上責問道,“你要化形這事怎麼也沒跟我講?”
“講……”
就說了這一個字,吳井半天再沒等到下文,擔心人有什麼不好。松開一開,哪裡有不好的,這家夥,竟是睡得正香,一顆腦袋那麼垂著,也不覺得難受。
這沒心沒肺的模樣,真是讓吳井氣不打一處來,又無可奈何,最後還是把人扶好,躺床上,由著他睡了。
臺燈這一睡,直到吳井晚飯做好也沒要清醒的預兆。
化形的妖精要不要吃飯,這是個問題,以防萬一,吳井還是比往常多準備了一點。
“臺燈,醒醒。”
臺燈看起來睡得並不沉,吳井一叫就起來了,大概還沒有睡夠,眼睛還是沒睜太開,嘴裡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完了才問吳井道,“怎麼了。”
“要吃飯嗎?”吳井扶著人,看他頭一點一點的,生怕自己一不注意,人就一頭栽下去了。
“嗯……吃飯?”隔一會兒蹦出幾個字,彷彿說著說著就能再度睡著,“不要。”
“……好睏。”
第一次經歷這種事,吳井也沒有什麼經驗,臺燈自己呢,現在這副樣子,也說不清楚,吳井也不忍心勉強他。能怎麼辦,還是讓他繼續睡吧。
憂心忡忡地吃完晚飯,又上網查了大半晚上資料,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本打算在夢裡問問臺燈,沒想到臺燈根本沒有入吳井的夢。無夢,本該是一夜好眠,但吳井心裡藏著事,第二天早上醒來反而更覺疲憊。
這樣的情況一連持續了好幾天,臺燈也終於漸漸清醒。
“你天天這麼睡沒問題嗎?”趁著臺燈清醒,吳井趕緊問個明白,省的一天到晚的擔心。
“沒事,我就是化形太累了。嗯,睡覺是為了補充精力,過幾天就好了,主人不用擔心的。”
“沒事就行。”聽到臺燈的回答吳井終於鬆了一口氣,又轉而問起另一件事,“你要化形的事怎麼不告訴我?”
“呃,”臺燈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噎了一下,不大好意思地說,“我之前也沒想到。”他哪知道前段時間身體隱隱發熱是因為快要化形啊,熱熱的,感覺很舒服啊,不是說化形會很痛的嗎?
也不知臺燈是從哪裡得知的這話,反正結果就是頭一次成精,不熟練,迷迷糊糊的,啥也不知道,稀裡糊塗就化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