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微微一怔,連忙跟著蘇季回到西北方向的申國大營,只見那裡正被東南風吹來的白煙籠罩。
蘇季透過狐瞳定睛一看,發現圍繞在軍營裡的結界,已經被人解開,可是士兵們仍然待在裡面,沒有一個人離開營地。
姜淩正站在營地外翹首以盼,一副滿臉憂心忡忡的表情,直到瞧見匆匆趕回來的蘇季。
“師姐,裡面怎麼樣?”蘇季問道。
姜淩紅唇微啟,似乎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臉頰泛起一抹紅暈,嘆氣道:“你還是自己看吧。”
蘇季很少在她臉上看到如此害羞的表情,可見裡面的場面是何等的不堪入目。
白袍走進營地,猶如被天雷擊中,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軍漢們嗅到白煙,眼中春深似海。藥性發作的時候,一個個眉目傳情,兩兩相望,情難自制,已是身不由己。
望著這些不成體統的男人們,白袍胃裡湧起驚濤駭浪,差點把昨天的早飯吐出來,看樣子連明天的晚飯也可以省了。
事實上,不只是營地裡的軍漢們,一隻只虎騎兵隊的老虎也被那白煙燻得虎眼迷離,開始失去控制,連戰馬也紛紛掙脫韁繩,馬鼻子貪婪地嗅著白煙,眼神也開始不對勁!
“嗚!”
伴隨一聲春意闌珊的馬嘶,一匹雄壯的戰馬將一個軍漢壓倒在地!如果說軍漢們的舉動,汙了人們的眼睛,那麼老虎和戰馬的加入,則能讓人把眼珠子摳下來,扔在地上踩兩腳。
“宗主,這該如何是好?”白袍問道。
蘇季取出一個七色稻草人,口中念念有詞,混亂的營地一瞬間安靜下來。無論士兵、戰馬、老虎,所有生靈都定在原地一動不動。
待到藥效散去後,所有軍漢們四肢無力,全部變成了無法作戰的廢人。
望著一片狼藉的營地,姜淩嘆道:“那個姓林的姑娘,已經手下留情了。如果白煙換成是毒煙。這裡早已橫屍遍地。”
後來的幾天裡,蘇季獨自呆在營帳裡,總是會想到曾經的林姿。他想起第一眼見到林姿的時候,自己只有六歲,那時的林姿,還是一個襁褓中的嬰兒。
那一年,滿天飄著鵝毛大雪,一個姓林的寡婦從雪地裡撿一個女嬰,帶回家裡撫養。林姿從那時起隨了那個寡婦的姓。林寡婦給她取名“林姿”是希望她長大後有幾分姿色,可以嫁給一個有錢人家。
蘇季記得林姿小時候,總像小尾巴一樣跟在自己身後,吵著要做自己的新娘子。
那時,同齡的小男孩都對這“小夫妻”你追我趕的場面頗有微詞。那時,不解風情蘇季,為了擺脫小夥伴們的排擠,想方設法打發林姿遠離自己。隨著年齡的增長,林姿愈發亭亭玉立。蘇季時常看到小夥子們在閻王愁堂門口排隊不看病,只為看她一眼。蘇季才意識到自己的年幼無知,心裡不免開始有點後悔。
事到如今,蘇季回想起過去的一幕幕畫面,感覺越來越覺得看不透林姿這個女人。她與青黎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關系?她就像一個解不開的謎團,總是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
蘇季腦海中閃過許許多多可怕的猜測,其中有一件事可以斷定:林姿小時候接近自己,絕對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