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目醫仙喊道:“你們會後悔的!你們這群只會拍馬屁的狗!”
兩個按住獨目醫仙的元老相視一笑,即便被罵成狗,依然毫不在意。
然而,二十多位截教元老,並不全都認為自己是趨炎附勢之輩,還有些仍不想追隨蘇季,不想跟那些阿諛奉承的牆頭草為伍。
那些自以為立場堅定的截教元老們一個個拍案而起,紛紛憤然離席,直奔重九宮外走去。
正在這時,獨目醫仙的藥箱裡,突兀傳來一個陰沉的聲音:
“道友留步……”
聞聲,蘇季微微轉頭,只見藥箱裡,赫然飛出一顆頭顱!
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只見這顆頭顱的容貌,既不算醜陋,也不算兇惡,只是表情透著一種猥瑣,滿臉陰邪詭異之色。
“何方妖孽?”截教元老們高聲喝問。
獨目醫仙得意道:“你們果然是一群睜眼瞎!這位便是我師父,東海分水將軍,申公豹!”
三個字猶如驚雷,使得滿堂震動!
陸壓道君素來目中無人,但聽見這個名字,不由得眉頭微微一蹙。
此時,眾人雖然都愕然盯著那顆漂浮的頭顱,卻沒有人確認他的身份。畢竟,大部分人只聽過這個名字,卻沒有見過他本人。
蘇季相信這顆頭顱就是申公豹,可他不是透過相貌,而是透過降頭術的法門。
現在柴嵩和殷久悠,師徒倆相繼離世。獨目醫仙雖然自稱申公豹的掛名弟子,但並未學到真正的本領。當今世上能把降頭術修煉到這般境界的,除了申公豹本人,再不可能有第二個人。
“申公豹?”牛竹喃喃道:“這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
黎如魅瞥了他一眼,不禁抿嘴一笑。
迦藍解釋道:“申公豹是闡教元始天尊的關門弟子,修為不在姜太公之下。當年因嫉妒師父將封神重任交給師兄,憤而下山出走。若論輩分,他應該是你和蘇公子的師叔祖。”
牛竹恍然道:“他就是那個背離闡教的叛……不,柴首座的師父,申公豹?他不是被填了海眼,死了嗎?”
迦藍道:“他非但沒有死,還被封了神。封神之戰後,元始天尊姑念申公豹,精怪清修之苦,饒其不死,命他執掌東海,朝觀日出,暮轉天河,夏散冬凝,周而複始,永世不得離開東海。”
“既然不能離開東海,為什麼現在來這裡了?”
“申公豹雖然身子不能離開北海,但他的降頭術,卻能讓腦袋自己飛出來!”
蘇季對於申公豹這個名字,可謂耳熟能詳,聽說這個人能兩只腳往前走,眼睛卻朝後看。他印象中有一次喝醉的時候,還嘗試過這樣走路,拼命把頭扭往一側,走了沒幾步,只覺頭暈眼花,一頭撞翻了端酒的店小二,弄得自己滿身酒水,才知道那奇怪的走法實非常人所能。
“道友請留步……”
申公豹的頭顱,又開口說話了,只多說了一個“請”字。
平淡的五個字不帶任何語氣,卻彷彿帶有一種魔力,促使那些走到門口的截教元老,僵硬地轉過身子,不敢再多走半步。
望著飄在半空中說話的頭顱,蘇季最先感受到的不是恐懼,而是覺得有趣,想當年青靈洞府的蘇婆婆,只剩一具無頭身軀,而現在眼前的申公豹恰恰相反,只來了一顆頭顱。
此時,搖擺不定的截教元老們,不知該投奔哪一邊才好,如果這一次再站錯陣營,勢必惹來殺身之禍。
截教元老們最開始以為“驪山老母”是遠古尊神,修為應在陸壓道君之上,可是連驪山老母都敗給蘇季。至於申公豹,雖然曾經名滿天下,但畢竟只來了一顆頭顱。
誰也不知道蘇季和申公豹,誰最後能登上大殿中央的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