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季道:“不過,我始終有一事不明,既然鴻鈞鈴能抵禦妖魔,孔宣和你同為飛禽得到,為何你不怕它?”
陸壓道君道:“我可是世間第一雞,也是世間第一神鳥!孔宣這畜生,不過區區一隻小孔雀,比我晚幾千年,自然不及我神通廣大。”
蘇季打斷道:“沒功夫聽你吹牛,眼下緊張對峙,誰先動就要吃虧。你若被他挑釁,冒然出手,他勢必趁機把我們分而擊殺,所以,你千萬不要離我太遠,否則鴻鈞鈴也救不了你。”
此時,成群結隊的西方教門人,已經把蘇季和陸壓道君團團包圍。
望著眼前密密麻麻的黃色道服,蘇季沉吟道:“迦藍先生,說要幫忙弄來加持神杵,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陸壓道君道:“提準道人的道場距離雲夢山十萬八千裡,這短短的功夫根本不夠往返,就算那半男不女的妖孽能及時趕到,也未必能弄到手。你就別指望了。”
孔宣一邊用手輕撫著男嬰,一邊望著面前眉來眼去的兩個人,說道:“我的乖兒子都睡了,你們還沒商量完?”
陸壓道君單刀直入道:“不要婆婆媽媽。他把鈴鐺摘下來,你把娃兒交出來。”
孔宣眼波流動,道:“我數三聲,我把孩子拋給你,你把鈴鐺拋給那邊的門人。”
“一、二……”
“三!”字脫口的瞬間,男嬰和銅鈴一齊被拋向空中!
鴻鈞鈴劃出一條弧線,眼看就要落在西方教門人手裡,忽然一隻烏鴉疾飛下來,叼走了鴻鈞鈴!
孔宣雙目圓瞪,驟然射出兩支孔雀翎羽,一支射死叼鈴鐺的烏鴉,另一支射向男嬰!
蘇季早已閃身躍起,雖然及時接住了男嬰,但背後中了一支孔雀翎羽,吐出一大口鮮血!
同時身中孔雀翎羽的烏鴉當場斃命,鴻鈞鈴脫口掉落下來。下面的西方教門人剛要去接,不曾想又一隻烏鴉飛了過來!
孔宣急忙連射出孔雀翎羽,而那些烏鴉一個接一個奮不顧身地用嘴傳遞鴻鈞鈴,直到銅鈴落到蘇季手中。
陸壓道君湊過來,擔心地問:“小教主,你沒事吧?”
蘇季嘴唇發白,望向懷裡的男嬰,鬆了一口氣,釋然笑道:“我沒事,孩子沒事就好。”
望著身受重傷的蘇季,陸壓道君皺眉道:“你怎麼連命都不要啦?難不成這娃兒是你兒子?原來你和那個女人……”
蘇季無力解釋,只覺背後的孔雀翎羽散發出一股熱浪,滾滾熱浪如熊熊烈火,逐漸蔓延全身,源源不斷湧入四肢百骸。灼燒的痛苦讓蘇季生不如死,可他硬是咬著牙,一聲不吭。若不是他曾在獨目醫仙浸泡過,外加體內有五毒蛇君姜玄的毒血,現在的確早已一命嗚呼。
“想不到你中了我的毒翎,竟然還能不死!”孔宣目光錯愕,望著奄奄一息的蘇季,冷笑道:“縱然你不死,也不過是茍延殘喘罷了,這毒翎的劇毒,縱然神仙也挺不過去……”
蘇季雙目緊閉,運用逆流真經調息熱力,毒翎發散的熱浪進入體內後,熱力逐漸下降,開始越來越涼,最後變成一股凜冽的寒氣。
男嬰在他懷裡感到冰冷,忽然哇哇大哭起來!
見蘇季渾身寒氣逼人,陸壓道君接過男嬰,急忙退到旁邊。
由於全身被冰冷的寒氣侵襲,蘇季繼而感到一種徹骨的寒冷,身子像是浸泡在寒池之中,彷彿每一寸肌膚都被冰封!即便短短的時間,卻讓蘇季感到歷經百年的漫長煎熬。
不知過去多久,蘇季感覺身上的寒氣漸漸消散,不知是自己被凍得麻木,還是身體已經完全適應。
總之,他硬是挺了過來,不過眼睛還是沒有睜開。
孔宣以為他死了,一步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