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律真人抬頭望了蘇季一眼,面露猶豫之色。
蘇季知道繼續下去,持律真人勢必要改變主意。在那之前,他突然祭出草人,口中念念有詞。
持律真人旋即一動不動,身中釘頭七箭的咒術。
蘇季絲毫不敢鬆懈,眼見果然不出所料,就在持律真人身中咒術不到片刻功夫,他的六環銀杖光芒一閃,一杖敲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破開了咒術!
持律真人嘴角微揚,感覺蘇季的本領稀鬆平常,語氣突然一轉,強勢道:“閣下不必吃驚,不是我法力高強,只是閣下的咒術還不到火候。我擔心閣下無法壓制此妖物,還是由我們代為處置吧。”
這時,蘇季發現無論青靈魘術,還是草人咒術,都對此人毫無效果!
“你想出爾反爾?”蘇季問道。
持律真人自覺理虧,一時間無言以對。
光頭門人冷冷一笑道:“我們就出爾反爾怎麼了?倚強淩弱,那是老子的本事!”
“不必跟他廢話!”矮胖門人喊道:“師尊,我們幫你護法!”
淨陽和雲依忽覺殺氣騰騰,不由得大驚失色。
馬車裡的虢翰和四才姬見狀,紛紛跳下馬車,想要出去幫忙,然而為時已晚。
光頭門人和矮胖門人,分別擺出一個金雞獨立的姿勢!
持律真人展開雙臂,喝道:“滅靈!大顯神威!”
說罷,三人的身體突然紋絲不動!
蘇季並未感到身體有何異常發生,暗忖這滅靈莫非殺人於無形,難道自己已經成了元靈破滅的死人,只不過還沒有察覺?
這時,光頭門人和矮胖門人單腳撐地,重心不穩,一齊像兩根木頭般栽倒了下去,姿勢滑稽可笑。
持律真人的身體定成一個大字,保持雙臂大展的姿勢,腦袋高高揚起,彷彿像正在擁抱藍天。
虢翰等人接踵而至,見這師徒三人仍保持姿勢,不知正在做什麼奇怪的儀式。
此時,空中傳來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我最煩人說話不算話!出爾反爾,豬狗不如!”
聽出那是陸壓道君的聲音,蘇季意識到面前的三人不是不想動,而是全身上下連一根指頭都動彈不得。
持律真人剛剛還說咒術的火候不夠,這便來了一個。
陸壓道君突然出現在三人面前,一耳光打掉持律真人頭上的銀蓮冠,一把揪起他的頭發,使勁揪下一把,嘴裡狠狠道:“我讓你不算話!我讓你不算話!我讓你不算話!”
說著,一把接一把地扯頭發,硬生生把滿腦袋的頭發全部扯了下來。持律真人一眨眼變成了光頭,疼得他連連慘叫!
陸壓道君拔光持律真人的頭發,還是不過癮,又想去拔矮胖門人的頭發。
太陰忍不住勸了一句:“你好歹算是他們的前輩,不該欺負小輩。”
陸壓道君一邊揪頭發,一邊道:“老子就喜歡欺負小輩!長輩我欺負不過呀!倚強淩弱,那是老子的本事!你說是不是啊?”
矮胖門人連連點頭,“是!是!”
“嗯,很好。”說罷,陸壓道君更賣力地扯他的頭發。
眼見三位師徒彈指間就要變成三個光頭,雖然明知這次的舉動勢必更加得罪西方教,但蘇季這次沒有像上次一樣阻攔,而是轉頭看向淨陽,望著他懷裡的小豬崽,問道:“這頭豬像是一頭小野豬,跟你被毒死那頭不太一樣吧。”
淨陽眼光低垂,黯然道:“其實,我知道它可能不是我死去的豬寶,但我看著它的時候,感覺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太陰說道:“你把這頭豬帶回昆侖山以後,只能當家畜馴養,且必須嚴加看管,萬萬不可讓它接觸任何與修煉有關之事,否則後患無窮。”
雲依望著小豬崽,問道:“它叫什麼名字?還叫豬寶?”
淨陽搖了搖頭,想了一會兒,道:“我看它腦後又有一撮鬣毛,不如就叫它,豬剛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