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季搶著喝酒,銀臨也跟著一飲而盡,被烈酒嗆得咳嗽不止。
百目魔君見蘇季酒喝得最多,卻神色自若,臉不紅心不跳,於是趁機拍馬屁道:“小祖宗的酒量,當真了不得呀!”
見識到蘇季的海量,四才姬低聲密語,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繪姬輕聲道:“我們教主,人長得不賴,酒量也很不錯呢。”
舞姬點頭應道:“是啊,我們原來的主子成天嗜酒,都沒他酒量這麼好。”
琴姬邪魅地舔了舔嘴唇,“只是不曉得,他那方面如何……”
歌姬抿嘴一笑道,“我們找機會試試他,不就知道了?”
四才姬咯咯笑了起來,此起彼伏的浪笑回蕩在望仙樓裡。
蘇季正在傳授袁生喝酒的秘訣,聽見四才姬的笑聲,轉頭問道:“你們笑什麼呢?這麼好吃的飯菜,怎麼不吃啊?”
百目魔君給蘇季倒了一杯酒,賠笑道:“我們妖吃不慣人做的飯菜,我們只喜歡吃人。”
四才姬誘惑地望向蘇季,玩笑道:“教主,我們以後吃定你了。”
蘇季不置一詞,轉頭問金蟬子:“金老兄,你怎麼也不吃不喝?”
此時,金蟬子頭戴著鬥笠,端坐在桌邊。金絲紅緞法衣面外罩著一件大黑袍,手裡沒有拿筷子,而是緊緊握著一根九環錫杖,給人的感覺異常拘謹,又彷彿生怕被人認出自己的身份。
金蟬子低聲答道:“我們西方教弟子,不得飲酒,不得吃葷。”
“唉,你怎麼不早說?”蘇季回頭吆喝四臂賭鬼:“掌櫃!來一大碗素面!”
就在他話音剛落的一瞬間,門外忽然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喊道:
“掌櫃,來兩大碗油雞面!”
那聲音洪亮高亢,透出一股盛氣淩人的氣勢。
紅木大桌邊的十二個人聞聲,不約而同地轉頭望去,只見門口走進兩個身著黃色道服的青年,一個長發披肩,一個又矮又胖。兩人手裡各拿著一根金光閃閃的法杖。
陸壓道君見這兩人是西方教人打扮,不屑地哼了一聲道:“西方教不吃葷腥?哼,真是笑話。”
見二人在遠處的桌邊坐下,金蟬子壓低鬥笠,眼眸中蘊含著一股壓抑的怒氣。
蘇季一直覺得金蟬子是溫文爾雅的人,現在看他如此不淡定,忍不住問道:“金老兄,那兩位該不會是你師兄?”
金蟬子沉聲回應:“他們是我的師侄。”
蘇季疑惑不解道:“兩個晚輩當著你的面破戒,你怎麼不去教訓他們?”
金蟬子嘆道:“此事說來話長,一言難盡,以後有機會我再慢慢告訴你。”
又是“說來話長,一言難盡”,蘇季想必金蟬子身上的秘密一定不少,說不定他是冒著生命危險來跟大夥一起吃這頓飯。
兩個西方教門人,大口大口地吃著油汪汪的油雞面,邊吃邊聊的聲音非常大,甚至蓋過這邊的十二個人的攀談聲,好像整座酒樓裡只有他們兩個。自從這兩個人進來,整座望仙樓裡就只聽他們二人肆無忌憚的聲音:
長發門人道:“師兄,聽說了嗎?現在的闡教主,據說是個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