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嵩走後,殷久悠被押入牢獄聽候發落。
師徒五人返回東方廚院,牛竹問道:“師父,你之前做什麼去了?”
武吉沒有立刻答話,而是先側目望了姜淩一眼。
姜淩心領神會,“師父,是否有事需要我回避?”
武吉淡淡道:“不必了。”
語罷,他白袖一拂,掀起朦朦白霧。
白霧消散,顯出一個白衣小道士的身影,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四位弟子湊上前一看,皆是滿臉震驚!
“蓮生?”蘇季失聲道。
躺在地上的白衣小道士,正是派去申候府送白狼王內丹的蓮藕人。令蘇季感到觸目驚心的是,蓮生的腹部赫然一個碗口大的血洞!
虢翰一臉迷茫,擰眉道:“蓮藕人……也會流血?”
姜淩愕然盯著蓮生。她知道蓮藕人是不會流血的,那是一爪擊穿蓮藕身的人,殘留在蓮生腹部缺口的血液,而出招時留血的,怕是隻有修煉過化血陣的人。
看見姜淩的表情,蘇季已然確定擊穿蓮生的人是誰。
武吉黯然道:“這件事完全怪我,是我低估了姜贏。”
“發生什麼事了?”蘇季目光錯愕道:“難道獨目醫仙,沒有遵守和我的約定?”
武吉道:“獨目醫仙並沒有失約,只是在他用白狼王內丹治療花如狼的時候,中途被突然闖入的姜贏打斷。蓮生為保護花如狼的性命,被姜贏的化血手擊穿。”
蘇季想必師父所說的“化血手”,就是姜贏在碧遊宮外偷襲生父姜玄時所使用的畸形利爪。然而,他百思不解的是,姜贏為何不在獨目醫仙用白狼王內丹治病之前下手?到底治病的中途,是誰走漏了風聲?
“狼兒……狼兒他現在怎麼樣了?”蘇季的聲音有些顫抖。
武吉道:“他已經逃離申候府,但不知去向,至今下落不明。我已經派遣傳音閣弟子,四處尋找花如狼的下落。闡教弟子遍佈天下,預計不日便會有訊息。”
蘇季眼光低垂,沉默良久,低沉道:“師父,不必太過自責。姜贏身懷姜玄的玄清八境內丹,早已今非昔比。狼兒有幸得救,已是萬幸。如今他身懷白狼王內丹,普通人很難輕易傷他分毫。我相信它日有緣必會重逢。”
武吉捋了捋雪白的胡須,憂鬱道:“我最擔心的不只是這件事。蓮生告訴我,申候姜贏正在四處廣納賢士,暗中招兵買馬。天下不久必有大亂,以後人間百姓的日子,怕是不會太平。”
“我爹該不會是要……”
姜淩似乎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虢翰抬頭道:“那個申候姜贏,該不會是要興兵討伐周室吧?”
話音剛落,姜淩突然雙眸微張,彷彿自己剛才想說的話,已經被虢翰一語道了出來。
虢翰眼中泛起光芒,興奮道:“這個情報我得告訴我爹,這可是大功一件!”
姜淩默默低下頭,臉色愈發難看。
這時,耳畔響起一陣咕嚕嚕的聲音。
眾人循著聲音紛紛轉頭,只見牛竹害羞地摸著後腦勺,原來是他的肚子餓得叫了起來。
武吉掃視弟子們,道:“你們帶回的稻穗比我想象中多,時間也比我想象中快,今晚救讓為師下廚犒勞你們吧。”
聽見師父做菜,牛竹突然眼前一亮!
虢翰搶著說道:“老……師父,下廚是下廚,你可不能單憑這事煳弄過去,這次二師兄割稻最多!你答應過要給獎勵,可不要矢言啊!”
“那是自然。”武吉說完便不多話,轉身進了廚房。
虢翰和牛竹對望一眼,面露喜色。
蘇季發現姜淩始終垂著頭,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他看得出來,姜淩雖然已經和姜贏斷絕父子關系,其實仍然很關心自己的父親,畢竟姜贏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此時,牛竹已經在院外架好了桌椅板凳,擺好碗筷,開始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