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卿驀然抬頭:“嗯?”不是要處置她嘛,底下四個女人還等著發落呢,這男人怎麼突然提到八竿子打不著的地方了。
“這幾日都要按時吃。”大掌撈過她的細腕,把嬌人兒拉到一旁坐下,輕聲道:“心思歹毒,獨霸夫君,若真是如此,我倒是沒有顧慮了。”
女子聽言一愣,底下四個跪地哭泣的丫頭悄悄抬起頭來,火燭之下,男人神武如鋼女人嬌媚如水,這樣一煞一魅竟然養眼如斯,瞬間蓄謀了多日的勇氣在男人態度不明中一點一點沉寂下去。
正要繼續痛哭訴說,只聽到男人重重道:“毒啞了去馬廄,別再讓我聽到她們說一句。”待到被拖出去老遠,四人還驚愕著說不出半句話來。
沈卿卿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用驚懼不解地目光看向男人。
“過來!”男人拍了下腿間,這一回,她倒是從善如流地坐過去,攬著他的闊肩囁喏道:“夫君,你不憐香惜玉嗎?”
“憐你還是她們?”一聲夫君叫心底一動,在女人小心翼翼的眼眉間印了個吻:“你都罪狀難數了,不差這一條,等過了這些日子,再一併處置你。”
人前冷厲的夜煞大人在她面前就成了無賴潑皮,沈卿卿面上一羞,白透的俏臉上映入緋色紅霞,瀲灩生色,男人禁不住地咬住她的口唇深深吸允,下身如刀般挺立。隔著兩重衣料男人霸道燙人的氣息仍是叫渾身顫動,沈卿卿一手抵著他的肩膀,嚶嚀難耐地推拒,等到他一鬆開,已是氣虛喘喘地倒在男人懷中。
他揪了女子一縷散烏發纏繞在指間,耐心地等著火熱漸漸平息,不鹹不淡地問道:“白日裡都做些什麼?”
女子貼著他壯實的胸口,悠悠地從鼻尖埋怨道:“夫人賢惠,喬姨娘乖巧,就屬我跋扈,府裡上下打成一片唯獨我沒人搭理,你又不在身邊我都沒有去處,悶得發慌。”
男人唇色一勾輕笑了兩聲,抱著她往上提了提,吻在她細軟頸彎,“你這是嫌棄為夫沒有陪你?……近來朝廷出現了一些異黨,聖上叫我暗中調查,忙過這陣子便有時間了。”好心情地與她解釋,難得兩個人能夠這般好好說話,良辰美景尤其令人沉醉。“若是你覺得悶,書房和武場可以隨便進,白日裡我都在武場,你倒是可以去給我煮酒潑茶。”
“哼,把我當丫頭使喚,還不若把那四個美人都帶上,何必做得這麼絕。”
男人在她頸間咬了一口,聽到嬌氣輕叫一聲又往懷裡鑽了鑽才滿意道:“放在身邊難保有一天出來咬你一口,還不如快刀斬亂麻。”
沈卿卿一凜,快刀斬亂麻!是啊,他從來就是一個狠辣絕情的男人,到她什麼時候不如他意了,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眼睛不由瞟到牆壁上的大刀,好似一盆涼水從頭潑下,即便在溫暖幹燥的懷中,還是忍不住抖了一抖。
從內室沐浴了出來,發現男人扔在塌上端坐著,脫了黑色錦服只著了白色裡衣閉目養神,見她出來,睜開黑亮的眼睛直直射來,
沈卿卿款款地走向妝臺,裝作隨意道:“你今夜不去正室那麼?”男人眸子愈發幽深,薄如刀劍的唇抿成一線,竟是薄怒欲發,沈卿卿眉眼一顫,再道:“打發了那四個美人就夠招人嫉恨的,你再這樣,我就沒法待了。”
“你不去惹別人就行了。”
待看到男人披上錦服踏著沉沉的步子走出閨房,沈卿卿才捂住噗通亂跳的胸口深深呼了口氣。
這一夜,男人再沒有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