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龍則是和村裡的掌勺師傅開始炸肉,弄扣肉。
扣肉是他們這一邊擺宴席必須有的硬菜,為了讓宴席更好看一些,讓村裡那些瞧不起他們的人瞧瞧,褚龍準備了兩盤扣肉。
扣肉選用上好的五花肉,先氽水,再放油鍋裡炸一下,而後切成片,再放上鍋蒸。
褚龍在做這些的時候,褚時映本來是想去洗酸菜的切酸菜的。
酸菜和蕎頭得提前弄好,到時直接放在扣肉底下做配菜,這樣蒸出來的扣肉才沒有那麼油膩。
卻不想,他一走過來,就被褚龍趕。
“時仔,這裡有我和你叔就夠了。”褚龍拿一邊瞧著鍋裡正在煮著的五花肉,一邊說著,“等會我們炸肉了,你離遠一些。”
“你要是覺得閑的話,去摘百香果,明天忙起來就沒有時間摘了。”
摘好了放家裡,明天早上一大早就讓褚輝送過去,然後就可以專心忙活宴席了。
最近百香果生意非常好,褚輝要跑兩次才運得夠。
其實跑兩次還不行,光是供應王經理那一邊根本就不夠,王經理提出派每天派司機過來取貨。
但是他們家每天成熟的百香果就那麼多,就算是有司機過來,也沒有那麼多果供應。
褚時映見褚龍是真的不需要他,只得自己拿挑了竹筐,背上背簍,去百香果園子裡摘果。
還沒有到他家的園子,他就看到黃屏捧著飯,正在追著她兒子喂。
黃屏的兒子長得非常像她,就連膚色也像,黑乎乎,看著真是一隻小黑猴。
那小孩,他名義上的堂弟一下子就撞在他的腿上。
為避免這只小黑猴摔著,褚時映趕緊伸出手扶住他。
那小孩站穩之後,飛快地跑回他媽媽那裡。
黃屏看到是褚時映,先是震驚,然後是妒忌,她頓時也不想教訓自己的兒子亂跑了,捧著飯,笑著:“喲,大學生,你還去摘果啊?這活不應該你幹的。”
“應該是你姐幹的。你堂堂一個大學生,怎麼能做農活呢?”
褚時映本來就不想搭理她的,他一直不想和黃屏打交道。
但是在看到黃屏臉上那嘲諷而妒忌的笑容時,褚時映冷著一張臉,說:“這活就是人幹的,只要是人,都能幹!怎麼大學生就做不得?難道大學生不是人?”
黃屏哪裡敢說大學生不是人?
她要是敢說這個光宗耀祖的大學生不是人,那麼整個褚家村的人能撕了她。
褚家村考上大學的人不少,但是考得那麼好的大學,只有褚時映一個人。
她要是敢說,那就直接得罪了全村的人。
“幹農活這件事配不上你大學生的身份。”黃屏笑了笑,不在意地說著,“你都是大學生了,就應該在家裡,讓你媽和你姐她們兩個來伺候你。哪裡用你自己出來摘果哦?”
她剛過來村裡的時候,褚時映可是好吃懶做,一心只顧著讀書的,並且 認為父母和兄弟姐妹為他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呸。
老天不長眼,怎麼讓這樣的人考上大學?
“我又不是地主家的大少爺,不要人伺候。”褚時映冷冷地回應,“我可不像某些人,不知廉恥。”
明知道他叔是有老婆的,偏偏上趕著做小三。
褚時遇那鄙夷的眼神,讓黃屏火冒三丈,她瞪著褚時映,一雙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著,倘若不是理智還在,她這會兒肯定直接將手中的飯給蓋在褚時映的頭上。
她忍了忍,最後還是沒有忍住:“呸,別以為考上了大學就能揚眉吐氣!大學畢業之後,還是得出來給沒有大學畢業的人打工。”
“我要是想招工的話,分分秒秒能招得大學生替我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