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精瘦矮小的漢子捂著自己的小手臂,痛得直吸氣。
眾人都被這變故給驚呆了,根本就顧不得自己正在打架,全都震驚地看著這一切。
褚時映上前,一把就拉過褚龍,就著昏黃的燈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褚龍幾眼,見褚龍身上沒有傷,這才地鬆了一口氣。
這會兒,褚家村的村長褚業虎上前,撿起那一把西瓜刀,臉色鐵青質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們預設是拿農具過來的,鋤頭,鐵鍬什麼的,都任拿,但是從來不允許拿刀過來。
畢竟拿刀很容易出事,萬一事態擴大了,曉是有法不責眾這個說法,他這個村長也兜不住。
上村的村長,一個面容炭黑中年男子,此刻也鐵青著一張臉問著那一個正捂著手呼痛的拿西瓜刀的漢子:“陳海,這是怎麼一回事?”
媽的,剛才差點就砍到人了。
一想到那後果,他不禁兩腿發軟,冒出冷汗。
從他們村搬到這裡定居的幾十年來,兩村發生過好多次糾紛,但是沒有一次像今天這一次這樣,竟然有人帶刀過來的。
陳海這個狗娘養的,竟然敢帶刀過來?
誰給他的膽子?
陳海臉色一白,甚至忘記呼痛,直愣愣地看著他們村的村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褚業虎嗤笑一聲,說:“今天要不是我們村的人機靈,我就死在這裡了。陳富,你今天不把這件事給解決了,我告訴你,沒完!”
“刁你細姑大姐,竟然拿刀過來。今天不給個說法,我弄死你們。”
“吃懵了是嘛?拿西瓜刀出來!今天不解決,你們就等著瞧。”
……
褚家村的人群情激憤,那眼神若是有刀子,相信上村的人已經死了無數次了。
褚龍卻是一把就拉過褚時映,上前,擋在褚時映面前,生氣地問著:“你怎麼過來了?”
聽得出來,褚龍正在極力地控制自己的怒氣,但是曉是這樣,他額頭上的青筋還是一跳一跳的。
褚時映心裡一酸,有些慌張地回著:“我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
這種村與村之間的糾紛很容易出事,褚龍年紀又大了,他一點也不放心,所以就過來看看。
“爸,你別擔心,我有力氣。”
想了想,褚時映又加上那麼一句。
他力氣非常大,能夠自保。
他唯一做得不夠周全的是過於著急過來這裡忘記拿鐵鍬過來,以至於得借別人的鐵鍬。
褚龍回頭,狠狠地瞪了褚時映一眼。
那眼裡飽含著失望,著急,無措,讓褚時映心裡一窒,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雙方仍在交涉。
本來就是上村的人理虧,這一次他們村的人又拿了西瓜刀出來,更加不佔理,所以一直交涉到晚上九點,上村的才不得不妥協。
他們不僅承諾不再截水,還補償了褚家村兩千塊的受驚費。
回去的時候,上村的村長狠狠地瞪了一眼那拿刀的陳海,沉著一張臉說:“這一次受驚費你全賠。村裡抽水需要的柴油費,也是你出。”
要是沒有陳海拿西瓜刀這事,估計他們等褚家村的人用完水之後,還可以從水裡截水。
現在想都別想。
只能從井裡抽了,這油錢,陳海出!
陳海捂著手臂,白著一張臉,試圖掙紮:“村長,我的手被他們村的人打了,醫藥費呢?”
“醫藥費?你還想要?你自己去要吧?!”
褚家村的人可不管上村的人是怎麼一個協商法,他們拿好自己的農具,準備回去吃飯。
一接到訊息立馬就趕過來,現在連飯都沒有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