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啊,慶幸你現在用藥還不深,快跟外祖母離開這魔窟周家吧!”
料是周懷玉心中早有懷疑,此時聽到王氏親口證實了她猜測,她還是心驚不已。
“外祖母,那天香,可也會讓人成癮?”周懷玉問出了心中最擔憂的事情。
這幾日來她並未發現自己有成癮的跡象,但是也難保是週期短,她還沒有到發病期。
王氏哽咽道:“會的!因為神仙藥被禁了之後,藥方也徹底消失,但是不知道是誰傳出,說天香乃是神仙藥中一味關鍵的藥引,所以就嘗試用天香代替,據說,是有效的。但是因為天香藥性弱,所以需要用很多才能有效。外祖母問過大夫,大夫說,若是天香用的少,是可以治的,而你飯菜中的天香,量不多,想來是那毒婦也弄不來太多。玉兒啊,這次外祖母來,已經和你外祖父舅舅都商量過了,無論如何,都是要接你走的!外祖母不管什麼‘不能輕舉妄動’,你先跟外祖母離開好不好!嗚嗚——”
王氏緊緊地抓著周懷玉的手,淚流滿面的臉上帶著一絲微微的哀求。
昨日聽完大夫的話,她心痛難忍,當即就說要再來一趟周家,哪怕鬧他個天翻地覆,也要把外孫女給接出來。
但是,她說完後,夫君和兒子,皆是一副沉默不言的樣子,讓她寒了心。她憤怒指責兩人狼心狗肺,若不是當年他們想要發展家業,怎會去犧牲她的女兒,不僅讓她的女兒早早病逝,連外孫女也被黑心婦人毒養至今。
她剛說完,就看到老太爺捂著眼睛,指縫中似是有水珠落下。
她心中一顫,指責的話再說不出。因為她知道,夫君的心中,恐怕也和她一樣痛。她還能大哭,指責夫君兒子,但是他們卻不能大哭,不能指責她。他們只能指責自己,但是越是指責自己,恐怕他們心中越是難受。
可是現在該怎麼辦,她可憐的玉兒正在周府遭受如此苦難,難道就讓她眼睜睜地看著嗎?
半晌後,兒子才道:“母親,父親與兒子此時的心中,與您一樣痛,但是,如果您此時去周府大鬧,恐怕不僅救不了玉兒,還會給玉兒以及咱們宋家老小帶來滅頂之災,玉兒之前讓您轉達給我和父親的‘萬不能輕舉妄動’也是這個意思。”
王氏知道兒子說的是對的,“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我是絕對不能在看著玉兒在周府受害的!”
兒子臉上就露出堅毅,沉聲道:“母親,您再去周府一趟,詢問一下玉兒,若是玉兒有安排,咱們就配合她的安排!”
王氏一聽,立刻道:“對,對!明日一早我就去周府,問一問玉兒,玉兒是個有主意的,她一定有辦法從那魔窟逃出來!”
只是這個時候兒子又道:“母親,您明日萬不可表現出異樣,被周家人察覺,而且,若是玉兒的安排不是即刻出府,您也不要激動,且先把玉兒的安排回來轉告給我和父親,咱們從長計議,所幸現在玉兒願意見咱們,有的是機會商量對策的。”
王氏望著自家外孫女,滿臉期冀。外孫女這麼聰明,若是她想,一定有能夠出府的法子的!
周懷玉此時也是驚懼並存。
她也恨不得此刻二話不說立刻跟著王氏一起出府,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她本來想與外祖父和舅舅見面,詢問清楚現在的形勢之後再作安排,但是今日外祖母既然來了,總不能讓她白跑一趟,而且,她用的藉口,頂不了幾次的,說不定下一次,蘇氏就不會這麼好說話,讓她與外祖母或者是宋家人如此輕易的見面了。
“外祖母,我長年不出府,不知外面的事情,您同我說一說,武安侯府,現如今在京中的地位以及當今聖上對武安侯的榮寵有多深。”
王氏一聽,忙打起精神。外孫女不會白白問這些的,一定與出府的計劃有關。她只是一個婦道人家,並不接觸這些。但是,若是武安侯府,因著外孫女在此,她多是留意了一番。也幸好是留意了,不然今日外孫女問起來,她說不出來就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