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修倒是沒有顏傾清考慮的那麼多。
的確,最初他是存了拉攏賢才的心思,可相處下來,他卻是當真想交這個朋友。
當下一雙葡萄眼便帶上了委屈。
“聞兄是,不想與我相交了嗎?”
顏傾清想扶額,這傻小子這雙眼睛太犯規了!
雖然心裡要被萌化了,但顏傾清還是端著江湖人的身份,自矜道:“非也,只是草民是江湖草莽,殿下是天潢貴胄,身份有別,只怕也不適合相交。”
祁文修蹙了蹙眉,他本就擔心聞越是江湖中人不願與朝廷有瓜葛,才隱藏身份接近。
可如今看來,他還真是介意朝廷和江湖的分別。
“聞兄有大才,若是願意,在朝廷謀個一官半職並非難事。”
顏傾清暗暗翻個白眼,還會去當官,然後直面慕承閒?她是活膩了找死麼?
當下笑了笑開口。
“殿下抬愛,只是聞某自在慣了,受不了官場拘束。”
“那……那若你我還想如今這般相交不可以麼?我還是平民齊修,不是三皇子祁文修。”
見拉扯的度差不多了,祁文修也是真的願意禮賢下士,顏傾清知道火候夠了,裝作被祁文修感動了的模樣。
感動又無奈的開口。
“殿下真是……唉,聞某何德何能啊?”
“人生難得一知己,我與聞兄志趣相投,願結為異姓兄弟,若聞兄願意,我們今日就可結拜!”
大可不必!
顏傾清心裡一驚,自古“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前有劉邦誅殺韓信,後有朱元璋斬殺功臣。
那一個個都是當初跟皇帝稱兄道弟的,最後都沒有好下場。
相比之下,趙匡胤杯酒釋兵權都是仁慈了。
她還想多活些日子,並不想成為日後功高震主,被皇帝兔死狗烹,卸磨殺驢的典範。
更何況,兩個男的跪地磕頭那叫結拜兄弟,可她一個女的,跟個男的跪地磕頭成什麼了?一拜天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