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薔收拾屋子,翻出一隻舊木盒子來,裡面零散收著一盒金銀,上了年頭,都蒙了一層黑。
雪薔對舊東西最好奇,一個一個拿出來看了。一隻發黑的長命鎖上寫著:謹奉元子,祁諱理華誕。
見到這行小字,雪薔一頭霧水。夜裡就寢後,她拿給他看。
他笑道:“老物件了,還是我剛出生那年人家送的。”
“那上面的字呢?”
他把她摟在懷裡,有一段長故事要講的感覺。
“那時候我娘還是皇後。”
“怎麼會?”她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沒有人敢提起的。我娘是當今聖上的結發之妻。是爺爺和太後在世時,說我母親賢淑莊重,將來一定能宜家興夫。可是我父親,越是要他做什麼,越是不喜歡什麼。就是不喜歡我母親。當年我大伯旻宗皇帝崩世沒有子嗣,他和成王都是太後親生。也是看在我母親的份上,立了他為帝。他卻毫無感恩之心。”
“然後呢?”
“剛即位時候太後還在,也是鬧得好一陣才勉強認我母親是中宮,可是沒有冊封大典。沒幾年太後薨逝,也就是現在的結果了。那時候太後還在,建氏生了元瓏,他就犯瘋了,非要取名祁瓏明志。我娘說這名字太浮華,才沒有天子之氣,我生了兒子就叫祁理。封了建氏後,為了顯出嫡庶之分,把我們名字中間又加了元、宣。”
芷鬱總是覺得自己的名字和其他兄弟比,過於刻板了些。理字雖更有深意,卻不如玫、瑞幾個字浪漫,所以他自己取了個雅號,億香。
“原來這九五之尊本來就該是你的。鳩佔鵲巢,還要自己出生入死的開疆拓土。”
“有什麼法子,命裡註定。不過若不如此,我也得不到大福氣了。”
“有什麼福氣?”
“若不如此,如何有你我呢?”
她嬌滴滴道:“我比不得九五之尊。”
“你比得。九五之尊多,可是能如我得傾心之人卻寥寥無幾。”
“恐怕是有,只是人不稀罕罷了。”
芷鬱聽了,又要想起他母親來。
“我娘說過,苦都自己受,福留給新人享。”
“是啊,我也最怕這一句了。”
“福什麼時候給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