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王現在深居簡出,一應公務,除了非要親自裁奪不可的,都交予國相徐潛。每日只守在仙雪宮,輕易不會出門。
一切皆是因為家裡那朵白嬌花昏睡不醒。起因是從瑤林回來的路上,突然冒出黃金蛇來,她替他擋了,中了蛇毒。
這黃金蛇多為雄蛇,雌蛇極少,但雌蛇的毒性要高出雄蛇數倍。被雄蛇咬傷,只需服用殷姜制的解藥二月就可痊癒,被雌蛇咬傷,服藥兩月後,還要再服另一種藥。服後陷入昏睡,少則半年,多則一年可蘇醒。當然,並不排除極少數中了雌蛇毒,又極少數倒黴的人,就一睡不醒了。
雪薔也是心中無限感嘆,自己如何這樣倒黴,咬她的是想遇到也難的雌蛇。
猶豫了好些日子,再不吃藥就要出事了,夜裡一狠心把一碗藥喝下去。服了藥兩人登床就寢。
“傻丫頭,你幹嘛替我擋呢?我寧可替了你。”
“你這叫什麼話啊,你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她窩在他懷裡,嬌滴滴道。
“你放心,我哪也不去,直守著你醒過來。”
“芷鬱,萬一我真的醒不過來了,你不要傷心,以後的日子還長著。”
剛說到這裡,芷鬱堵住她的嘴,邊哭邊吻起來。
“不許你這樣說,沒了你,我也不活了。”淚如雨下。
雪薔給他擦著眼淚,安慰道:“你真是的,什麼時候這樣兒女情長起來。誰說我一定有事了。好像真的生離死別一樣。”
“還不是你先向不好的地方想,聽的我心亂如麻。”
“芷鬱,你不要讓我不放心。三個孩子還小,要是你有了新人……”
“你又醋起來了。要我怎樣你才信。我若死了,難道你還會喜歡上別人嗎?”
雪薔道:“我從來不會想。”
他知道她的意思是,他若死了,她一定隨他而去,不會想自己活著會怎麼樣。
“你放心,今生今世,我心裡只有你一個。真的有什麼萬一,我今生都不會再娶,更不要找別人。咱們寧楚的家業,將來興也好,敗也好,都是源兒的。”
“就好像現在你娶了我一樣。”
“你是怪我遲遲沒有要朝廷正式冊封你。”
“我哪有,不過玩笑話,你還當真。我只要能跟著你,就是作你的使喚丫頭也願意。”
“我為了前程,不得不名分上委屈了你。我心裡總是對不起你的。”
“是我對不起你才對,我總是任性,顧不全大局,要你和任家為難。”
“你這是真話?”